所有人就座,現場的燈光都暗了下來。
司儀拿著話筒走上台,文質彬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領,揚起聲說:“女士們,先生們,歡迎參加盛樂拍賣行舉辦的私人拍賣會。我是拍賣師楊修永,很榮幸為大家主持今天的拍賣!本次拍品俱屬NelsonYale伯爵,拍得款項將根據Yale伯爵的遺願,捐贈50%給N市的福利院!下邊我宣讀一下拍賣規則和注意事項……”
念完了長串的拍賣規則和注意事項後,楊修永微微一笑,“在拍賣開始之前,我們將會給大家奉上一場鋼琴演奏和美聲演唱,負責鋼琴彈奏的,是全國音樂協會新晉的主席,莫桑先生!他是全國音樂協會史上最年輕的主席,年僅二十五歲的他,擅長的樂器多達三十多種,其中以鋼琴為翹楚……”
幕布後麵,夏夜站在莫桑身後,他正坐在鋼琴前,手指放在鋼琴上,輕輕撫摸。
要不是趙文昌要求她在開場之前站在這兒,以防特殊情況發生,她早就混到下麵的貴賓席去了。
“你很討厭我?”
幕布後的燈還沒打開,隻有一盞稍暗的小燈,夏夜乍一聽到莫桑的聲音,沒有反應過來。
“您是在跟我說話嗎?”她詢問。
“這裏除了你,還有別人嗎?”他的話裏帶著笑聲。
夏夜冷淡地說:“您是嘉賓,我一個小小的侍者,怎麼敢討厭您。”
“一個小小的侍者……”他冰涼的指尖滑過琴鍵,因為她自貶的話而嘴角微微揚起。
借著那微弱昏黃的光,夏夜打量著這個人的身形。
他比羅恩要高,身形也比羅恩健碩。手指上的老繭也不是短短幾年時間就能夠積攢出來的,全然不是羅恩那個討厭樂器的人。
說話也不像,羅恩不會開玩笑,也不會用那種語氣說話。
他是那樣冷漠的人,看似溫和,實際上是幾萬裏的深海。
幽深、靜謐,伸手不見五指。
又想起了羅恩,夏夜不免得有些煩躁。
如果非要說像的地方,就是他們的眼神,太過空洞了。讓夏夜屢屢的失神,想起他掐著她的下頜,強迫她去看那一地鮮血的樣子。
“你叫什麼名字?”
“……張俊。”夏夜隨口胡謅了一個名字。
莫桑歪了歪頭,手指在琴鍵上滑動,彈奏出了一個片段。
等夏夜反應過來,去想這一段音樂是出自哪裏的時候,莫桑對她下了驅逐令,“演奏要開始了,你可以走了。”
果然,司儀的話已經說到尾聲了。
“好的,莫桑先生。”夏夜冷淡地點頭,轉身從側邊走下了舞台。
她一離開,幕布便拉起來了。燈光全都聚在了那個男人身上,他微微笑著,一下子就勾走了場下不少女性的心神。
他一言不發,開始演奏。
夏夜靠著會場的牆站,正在思索,她是按照原先的計劃搶奪項鏈,還是現在潛入賣品保管室偷取。
她漫不經心地抬起眼,正好跟距離自己三步開外的人對上了眼神。
兩人具是一愣,旋即殺氣四溢。
她放了她一馬,她居然不跑?
夏夜惡意地扯了扯嘴角,無聲地說:“來找死嗎,茜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