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安吉拉聽到他的話語,轉過臉來。
對上的是楚莊宛如觸電般立刻挪開的眼神,微妙的交彙,讓安吉拉也不由得一愣。向來是死士裏頭號女漢子的她,居然抬手搔了搔過肩長發,臉也跟著紅了。
其他人看他們倆之間的微妙氣氛,偷偷地笑。
安吉拉忍不住抬手給了同僚一掌,拍得他快要吐出血來,“笑什麼笑,幹活!”
“長官,你還是趁早回頭是岸吧,要不然以後遲早死在她手裏……”同僚嘟囔說,惹來安吉拉又是一掌!
這家夥說什麼啊!安吉拉紅著臉,偷偷地斜睨楚莊。
長官沒把這貨的話聽進去吧?唔,她……她就那麼暴力嗎?沒有啊……
帝國大廈樓下,一輛加長林肯在等候著,楚宴抱著夏夜坐進車裏,但因為這輛車的車頂有點低,夏夜磕到了頭,忍不住“哎呀”了一聲。
“撞到了?”兩個人坐在柔軟的沙發上,楚宴抬起手替她揉撞到的地方,溫熱的氣息夾雜著淡淡薄荷噴灑在她的肌膚上,輕聲細語宛如對待珍世異寶,“疼嗎?”
“不疼。”夏夜搖搖頭,忍不住攥住了他的手腕,“阿宴……”
“怎麼了?”他垂下眼來,認真地聆聽他。
夏夜想告訴他一切。
她隻是一個小騙子,根本受不起他這麼掏心掏肺,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
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自己根本就是存著心思接近他,會怎麼對待她?
一想到楚宴以冷酷的眸光看她,夏夜的心髒就陣陣抽疼。
被愛過才會不舍,奈斯說得對,她不能回來,一旦回到他的身邊,她就會舍不得離開。
“我——”夏夜張口。
“嗯?”他的眸光定定,仿佛不管她說什麼,他都會愛她如初。
真的嗎?愛她如初?
夏夜的手攥緊了,指甲嵌進了肉裏,有點疼,但她卻無法去顧及,反而是楚宴心細,發現她攥緊了拳頭,立刻抓住掰開,心疼地看著她發紅的掌心,說:“沒事了,以後不會再發生這種事情的,有我在。”
千言萬語彙在心頭,夏夜最終隻能輕輕頜首。
“嗯。”
楚宴猜不透她的心思,在停車場的時候,他隱約感覺到了她想逃,但是她為什麼逃,他實在是想不通。
卻不能問她“為什麼逃”,如鯁在喉,太難受。
流光劃過那一潭碧波,楚宴低聲問:“在超市的時候,那個女人有沒有傷到你?”
夏夜驀地抬頭,怔怔地看著他。
他……沒有發現?
“我覺得她沒有惡意,隻是一隻……貪玩的野貓。”楚宴說著,抬手替她撩去散落到額間的碎發,說起時卻忍不住嘴角微揚,又怕被她看出目光中的繾綣,便挪開眼,盯著她精致柔軟的耳垂看,“你回來了,沒事就好,一切都過去了。”
夏夜哽住了,既然如此,她要不要告訴他一切?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