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山幻星殿七根石柱之上的七條白玉巨龍,再次噴出七道光柱射向高空中那深邃如淵的黑洞時,盤膝而坐在黑石上的黑袍老者,陡然睜開渾濁的雙眼,緩身站起疑惑的看向東方。
“空間波動。”老者唇角微動,聲音如磨刀般幹硬刺耳。
“空間波動如此之大,不像是普通的空間移動,難道是......有人在破界?”
想到這裏,老者渾濁的雙眼射出兩道精芒,幹癟的右手灰褐色霞光一閃,手上瞬間多了一柄帶鞘的彎刀。
彎刀隻有尺許來長,彎曲像牛角,黑色的刀鞘上刻滿了繁雜的符文,半尺來長的刀柄同樣呈黑色,那種深邃如淵的黑色。
老者左手握著刀鞘,右手持刀柄,刹那間老者黑色的衣袍無風自鼓,一股毀天滅地的凶煞之氣從老者幹枯體內散出。
“叱”老者大喝一聲,握住刀柄的左手隻是微微一抖,彎刀似乎沒有出鞘,但一道烏黑的刀芒閃電般向前麵虛空斬去。
“嘶啦”,隨著布料被撕裂的聲音,虛空中出現一道長達丈餘寬的黑色裂縫,老者身形一個閃動就消失在黑色的裂縫中......
天山幻星殿,隨著一聲黃鍾大呂般的鍾聲響起,金色大鍾罩著一枚黑氣騰騰的戒子,緩緩向高空中的黑洞飛去。
就在這時,在離金色大鍾不遠處,隨著“噗嗤”一聲,憑空出現了一道黑色的裂縫,一道身影晃然而出,此人正是深海中那位身穿黑袍的老者。
老者本來佝僂的腰此刻挺得筆直,右手緊握刀柄,一副很是戒備的樣子。
老者舉目先在四周掃了一圈,隨後才向正在緩緩升空的金色大鍾望去,頓時老者溝壑萬千的老臉微微一顫,雙眼閃爍著火熱的光芒。
目光輕移,當老者看到大鍾裏那枚黑氣騰騰的戒子時,眼中的火熱瞬間變成了畏懼。
蒼老的身軀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連忙鬆開緊握刀柄的右手,雙手抱拳對著金色大鍾遙遙一拜,恭敬道:“天邪宗丁君拜見.......”
“拜個屁,知道你想說什麼,沒時間跟你廢話。想一起走可以,老夫問你,這世間可還有那群鳥人的餘孽?”自稱丁君的老者話還未說完,就被古羅打斷並發問道。
“回稟老祖,據我所知,那群鳥人中隻剩下西漠三角堆裏苟延饞喘的三頭蛇薩克拉。”丁君目不斜視恭敬答道。
“給你十息時間除掉薩克拉,省得我們離開後那家夥出來禍害人,開始吧。”古羅不可置否吩咐道。
丁君聞言大喜,皺巴巴的臉上泛起興奮的潮紅,大聲說道:“請老祖放心,書生現在就斬殺此獠。”
說完這話,丁君左手驀然出現一抹淡淡的灰芒,隨即訊速在黑色的刀鞘上輕輕一抹,頓時灰芒沒入刀鞘中消失不見。
下一刻,刀鞘裏響了起陣陣轟鳴之聲,刀鞘外的刀柄更是嗡嗡地抖個不停,好像隨時要衝出刀鞘一般。
丁君神色肅穆,轉身麵朝北方,右腳向前跨一步,身軀微微向前傾,寬大的衣袍鼓動,同時口中豁然念道:“夢裏長生君未死,求仙問道斬紅塵。”
隨著斬紅塵三個字,三道灰色的刀芒一閃而逝,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般,但丁君已是氣喘如牛,蒼老的麵容似乎更加老了幾分。
從老者準備到出刀,動作一氣嗬成,僅用了七個呼吸的時間,而緩緩上升金色大鍾此時離地已有二十來丈。
就在這時,一股黑霞毫無征兆驀然把丁君一卷,一個閃動之後,就不見了蹤影。
隨後金色大鍾金芒大放,“嗖”的一聲化作一道金色流光,閃電般衝進了旋渦中央的黑洞中,消失不見了。而隨之一同消失的,還有天空上那巨大的金白色旋渦,如同曇花一現,從來不曾出現過一樣。
與此同時,在遙遠的尼羅河西岸,最古老也是最大,被世人稱作胡夫的金字塔,突然毫無征兆的連抖了三下。
在胡夫金字塔底部,一個墨綠色的神秘空間裏,一條長約裏許全身遍布黃褐色巨鱗的巨蛇,此刻巨大的蛇身不斷扭曲翻滾著。
在離蛇身不遠的地上,躺著三個房屋大小的三角形蛇頭,三對死不瞑目的巨大蛇目中,仍透露著一副不敢置信的神色。
天山,狂風依舊肆虐,刮得地上草木嘩啦啦作響,十幾裏大的黑色漏鬥旋渦不知去向。
銀白色的月光靜靜潑撒在大地上,如此此刻從高空往地麵上看去,隻見七座氣勢雄偉的山峰,正緩緩的向下沉去。
一股股渾濁的地下水,從山峰沉下去的位置帶著氣泡不斷上湧,相信不久後,天山又會多出一個天池。
到時深邃幽藍的湖水,會把這裏所有的秘密深埋在地底,還有一位叫宋天雄的年輕人,而他的人生軌跡,也就是在這裏徹底發生了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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