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菖薏大師眼中盡是寒芒,捋掌逼近菖蒲大師,冷冷笑道:“師兄,你身為大悲寺的住持,這寺中大小事皆由你管,為何你卻還不滿足,又做出了這離經叛道之事,這佛門容不得你,且接我一掌,受死吧!”說著,一咬牙,又使那伏魔金剛掌攻向菖蒲大師。
菖蒲大師已經受了一掌,傷勢甚重,若是再接這一掌,就得筋脈寸斷,一命歸西。
“師弟,既然你要殺我,我也不得不死命一搏了!”那菖蒲大師手掌一翻,蓄積元力,一掌擊出,恰和那菖薏大師的掌鋒對接上,隻聞得“轟隆”一聲氣爆,那菖薏大師竟然被擊到數丈之外,口中也噴吐了一口血。
原來他們出自同一師門,又是用的同一種掌法,都是用的伏魔金剛掌,這掌若山石壓頂,五雷轟鳴,十分厲害,那菖薏大師的筋脈也受了重創,故才吐血。
菖薏大師背倚著一株參天大樹,痛苦地指著菖蒲大師道:“我一直敬你是仁愛的兄長,沒想到你對我下此毒手,今日,我要代表佛主除掉你,你修想活著離開!”說罷,手一揮,那旁邊提著戒刀的眾僧人,也圍著砍殺了上去。
伏在地上的菖蒲大師慌忙拾起烏金禪杖,左格右擋,而那菖薏大師卻是來索他性命,哪裏讓他半分,再加上眾僧圍著他揚起戒刀亂砍,他哪裏抵擋得過來,卻因眾僧攻得太急,連施展法寶的機會都沒有。
又鬥了數十招,那菖蒲大師戰得力竭,猛一揮烏金禪杖,將那圍攻的眾僧逼退幾丈遠,自己一斂袈裟欲抽身撤退,他動作連貫,想縱空騰雲而走,卻沒想到那林中巨樹上突然投下來一張繩網,那繩刀劍難斷,直將菖蒲大師罩在中間。
那菖蒲大師慌忙掙紮,卻不得脫,菖薏大師上前,一掌罩天靈拍上,菖蒲大師倒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那菖薏大師又吩咐眾人拿繩來,將他給五花大綁地縛了起來。
菖蒲大師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夜裏,他發現自己被捆綁在一個佛殿內,他的雙膝,黏著血絲,跪在一尊佛像麵前,他的琵琶骨,被兩個鐵爪鎖住,很顯然,在他醒來之前,有人對他動過私刑。
菖蒲大師勃然大怒,他心想,平時自己早晚誦經,弘揚佛法,如今沒得到佛法的福佑,卻遭受如此罪過,心中對佛法失去了信心。他想掙脫,想殺出佛殿,但那鐵爪鎖著琵琶骨,輕輕一動,便錐心的疼痛,他呻吟著,垂下頭去。
“哈哈哈,你終於醒了,大師,你可否還認得我!”一個手提戒刀的和尚走到他的麵前,用戒刀在他的下巴上抹了一下道:“不想死的,抬頭看一下我!平時你趾高氣揚的威風哪裏去了?”
菖蒲大師抬頭一看,正是那明通和尚,明通和尚平時遊手好閑,躲逃經課,經常遭到他的責罰,沒想他卻是尋到機會,來報仇來了。
那明通和尚邪惡的笑了幾聲,用那戒刀的刀尖,在菖蒲大師的臉上來回比劃,菖蒲大師一皺眉,嗬斥道:“你要做什麼?”
“沒,沒什麼,我隻是想在你的臉上,畫一隻豬而已!”那明通和尚詭異地一笑,咬牙將刀尖在菖蒲大師的臉上畫了幾下,說道:“我隻是想在你的劍上畫一隻豬而已,沒想到手抖了,沒畫好!”
菖蒲大師感覺自己的臉上如針紮一般,無比刺痛,那血沿著臉,流到脖子上,流入領子裏。
這時,殿外有走來幾個提著戒刀的僧人,看樣子他們剛剛喝過酒,一個個醉臉泛著紅光,原來自從菖蒲大師離開大悲寺後,這寺內戒律鬆懈,根本無人來管,那幾個僧人走上前,看著菖蒲大師臉上劃的口子,非但不阻止明通和尚,還嘲笑道:“這老不死的和尚,也有今天,真是活該!”
菖蒲大師聽了這番話,對佛門的抱負冷如香灰,此時萬念俱滅,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明通和尚站在旁邊冷笑道:“怎麼,老和尚,想尋死了是不是?你再忍一會兒!待我將你的耳朵削下來,再說!”說著,手中的戒刀便已經伸上前去。依然無人阻止他,眾僧仍圍在那裏看熱鬧。
就在這個時候,這佛殿裏突然狂風大作,一股渾濁的妖氣鄭入殿中,佛殿中的燈台搖搖晃晃,佛燈盡被吹熄,那明通和尚被惡風吹得立不住身,隻能伏在地上,又恐沙塵吹入眼睛,又複蒙了雙眼。
隻聽“咣當”地兩聲,那鎖著菖蒲大師琵琶骨的鏈條被一道金光射來,剪作兩斷,明通和尚睜開眼睛一看,那菖蒲大師哪裏還見得蹤影,糟了,定是被那妖怪給劫走了。
明通和尚想到這裏,慌忙奔出門去,想去通知長老和尚,他剛出了佛殿門口,便聽得“嗬嗬”冷笑,抬頭一看,隻見兩個黑影,立在房頂上,未待他反應過來,一刀金光射了過來,明通和尚定睛一看,原來是一柄戒刀,但是他已經來不及閃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