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仲伯歎了口氣:“憶嶺現在歲數也大上去了,早在前幾年,我就有意思想要給她找一個安安份份的人過日子,可是她不肯……我就在想,老人哪,到了最後,還是得有一個貼心的人來照顧……蘇婧,你會原諒爺爺所做的一切嗎?”
“爺爺,您現在還談原不原諒幹什麼?您都知道為了阿姨要找一個人相伴終生,當初為什麼不為自己找一個呢?”
遲仲伯一愣,他倒還真沒有這個想法,而蘇婧卻為他想到了,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是是,我怎麼就沒有想到?我每天都活在痛恨中,恨那些害祁蓮死掉的人,恨那些害承俊死掉的人,我卻沒有想到,那些我恨著的人,本該也可以為了我而著想……我心心念念那麼多年記著的人,卻是用另一種恨的方式記著……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還有另外的方式也可以記著一個人?”
蘇婧淡淡笑笑,是啊,有些事想通了就好了,想不通,那就一輩子也放不開這個枷鎖,一輩子將自己圈入了死胡同。
遲禦結了帳,和韓陌兩人扶著遲仲伯坐入了車裏,轉入了市裏的醫院。
韓陌還是沒有回去,整天陪在遲仲伯身邊,遲仲伯有了藥物的維持,身體也一天天健康起來。
蘇婧白天上班,晚上下班後就去醫院看遲仲伯,LACY有時候也會跟著她一起去。
遲仲伯很喜歡看到年輕的生命,LACY還是那種開朗的笑口常開的女孩,也更惹遲仲伯喜愛。每天都和蘇婧兩人變著法兒讓他開心,他一下子身心全都放鬆起來。
而這些天,說的最多的,當然也是遲禦和蘇婧的婚禮,總是時不時的問起,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而他們也一致的口吻:“等爺爺您好了之後……”
於是遲仲伯就要鬧著出院,說是已經好了,遲禦就開始做惡人,威脅他如果不聽話,到時他和就蘇婧兩人來個私奔,讓他參加不到婚禮。
遲仲伯一聽,就開始罵遲禦,卻也隻得乖乖住在醫院裏,接受醫生的治療。
遲禦在美國呆了兩個星期回國去,蘇婧送他去的機場。
“如果工作太累,就不要再做了……”他摟著她,抵著她的額頭對他說著。
“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她強顏歡笑,這一生中,和他有著多少的分離相聚,每一次都有不同的心情,而每一次,又都會有同一種心情,那就是不舍,不舍到心疼。
哪怕像現在,和他的感情已經定下,也終會走向婚姻的禮堂,心裏,卻更加的不舍起來。
在美國的兩星期,就像所有的戀愛中的女人一樣,嚐到了幸福,甜蜜,開心到無與倫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