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裏震動了下,她是真的把他當作陌路了。
可是悲哀的是,他卻硬不下心腸。
人人都知道他沒有心,他也以為自己沒有心,可是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心已經悄悄淪陷了。
他將她帶去了別墅,似乎這是很理所當然的事,她吐得滿地都是,他照顧了她一整夜,然後她醒來後,卻隻是跟他說聲謝謝。
他跟她開玩笑,讓她至少也要親下她,但是他想不到,她真的那麼聽話的親了他,他忽然之間很惱火,他不喜歡她這樣子的聽話,不喜歡她像是木偶般,任人牽扯拖拉。
他知道她喜歡睡蓮,湖裏的那些蓮花謝了後,他就命人在屋頂上方搭建溫室,為她種下睡蓮,可是她看了卻隻是朝著他吼,說他是在笑話他以前是怎麼玩弄她的。
他重新送去了睡蓮,並附上了欠意,而那銀色小跑,他一直都沒有告訴她,一開始,他就是為她買的。
但他沒有想到,她的反應會如此激烈,直接跑到了公司。
她就那樣直直的暴露在爺爺的麵前,那一刻,她不知道他的心裏有多害怕。
他不知道爺爺會和她說什麼,他一直都在休息室外邊徘徊,遲敏給他打了電話,說是到家了,他連考慮都省了,直接衝入了休息室,拖著爺爺出來。
蘇末蘭沒有說錯,如果讓她知道了所有的事,他怕她會崩潰。
他真的開始遠離她,不給她電話,不見她麵,甚至成天將自己埋在公司裏,企圖讓忙碌忘記一切。下了班就回家,吃完飯就窩在沙發裏看電視。
遲敏老是笑話他,怎麼感覺媽媽又生了個兒子似的。他知道她是在笑話他以前的沒心沒肺。
然而那天,在咖啡館見到,他才知道,有些事,真的不是那麼容易就能忘記的。
他記得有一次,寧維成對雷說,原來我以為最容易的一件事,便是忘記,可是現在我才知道,原來最不容易的事,才是忘記。
他現在才體會到。
晚上東方夜他們叫了K歌,他沒有拒絕。
到了那邊才知道,原來是他生日。
他已經好幾年沒過生日了,連他自己都已經忘了。
東方他們一個勁地給他倒酒,他很怕自己會失態,所以一直都不敢多喝酒,可是那天狀態真的不佳,他才喝了半瓶的軒尼詩,就感覺頭腦不清醒起來。
他搖搖晃晃的要回去,結果他們不讓,還很神秘地跟他說給他找了個清純的,在麗晶他的套房內。
他笑了下,他想,那就這樣吧,那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