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到了夜深人靜,回到了他們的房間裏,沈予墨吻一吻她的額頭,再吻一吻她的唇,由衷的歎道:“真希望可以每天都看到你的笑容!”
她心裏湧起一陣陣甜蜜,攬著他的脖子笑問:“你身邊有沒有什麼不錯的女孩兒?”
“為了你,我可是把秘書都換成男人了,你這意思是要把全公司的女職員都炒魷魚?”他也笑問。
如果她要他這麼做,他即使背上所有罵名,也會做到底。
“你說什麼呢?我有這麼小氣嗎?我是想說,如果有不錯的女孩子,應該介紹給阿梓。”
“你是不是要看著每一個兄弟姐妹都幸福了,你才能安心幸福?”
“你最了解我!”
她給他一個獎勵吻。
他將她放到床上,一麵吻著她,一麵問:“是不是阿梓也走進了婚姻的殿堂,你就終於可以嫁給我了?”
“不――”
“不?”
他停下所有動作,凝視她,企圖想看穿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她卻送上自己的唇,主動吻一吻他,笑道:“阿梓沒有結婚的打算,最起碼目前沒有,我怎麼能要你去等一個遙遙無期?更何況,我都戴上你的戒指了,不是嗎?”
那一隻帶著戒指的手,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臉。
他握住那隻手,深深親吻:“雖然我心裏很清楚,一紙婚書不能證明什麼,我會給你我所有的愛,但是在世俗中,你需要一個堂堂正正的身份,我們的孩子也需要一個堂堂正正的身份,所以若溪,如果你已經準備好了,那麼嫁給我,好嗎?”
“好!”
她沒有猶豫,隻是溫溫柔柔的一個字,一如最初的她,永遠不會對他質疑。
“那我能不能再有一個要求?”他又問。
“你說。”
“我們該送兒子去幼兒園了,到時候你就和我一起去公司吧?”
“你公司的事我又不懂,我去做什麼?”
“看著我,以免哪一天我想你想的出了神,在某一份文件上簽上你的名字。”
“你做過這種事嗎?”
“做過……”
他並不覺得承認這種事有什麼好難為情的。
她卻在這類似於玩笑話的內容中,聽出了一絲別的味道,捧著他的臉,目光深深的望進了他的眼眸深處去,問:“予墨,告訴我,你在擔心什麼?”
“我擔心,不夠時間來好好愛你。”
“是不是阿梓跟你說了什麼?”
“沒有。”
“那就是那天,你都聽到了,是不是?”
那一天他們一起去醫院做檢查,阿梓故意支開他,他又豈會不知?
所以阿梓和她的談話,一字不漏,全都聽進了他的心裏去。
她應該知道的,以他的精明頭腦,又怎會輕易蒙混過去?
她發出一聲微微的歎息:“予墨,我應該怎樣才能讓你明白,為了你,為了我們的澤雨,我會好好撐下去的,我也舍不得離開你們啊!”
“除了擔心,我還一直在想,在你康複後的兩年裏,你為什麼依舊沒有想過要與我聯係?你是對我沒有信心了,也以為我會開始新的生活,所以不想再回來擾亂一切,對嗎?”
每每想到這裏,他都心痛的不能呼吸,原來,他給她的東西那麼少,少到讓她沒有足夠的信心來相信他。
“對不起,墨,你別生氣……”
“我不是生氣。”
“如果你不是生氣,你就一定是在責怪你自己。”她吻他,更深切的去吻他:“我隻想讓你知道,墨,有你四年苦苦尋覓,我不論如何都是值得的。你原諒我吧,原諒我多浪費了兩年的時間,算來,我們十年相知相愛,彼此之間卻浪費了太多的時間。現在你責怪自己,你擔心我,也害怕我的體質熬不過歲月的風吹雨打,是不是?”
原來,他心裏的憂慮,她都明白。
“若溪!”
“其實我也很擔心,擔心我這身體陪不了你多久,所以我努力讓自己健康,努力不去浪費時間想過多的事,我答應你,我陪你去公司好不好?我嫁給你,今後的時間,我們不要自責,不要擔心,不要痛苦,也不要生氣,用我們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來相愛,好不好?”
她的聲音溫柔而帶憐惜,讓他有一種身在夢境中的感覺。
他久久沒有回應。
然後,就在她睜眼的那一瞬間,他吻上了她的眼睛。
知他如她,讓這份愛更深更切,即使是同生共死,似乎都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