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由她伺候著,赤羽在祠堂拜祭之後,便披上披風,將要出發了,身旁的紫,雙手捧著赤羽的被紅布精心包裹的靈屬之器——鳳凰,緊緊跟在赤羽的身後。
她一路蓮步,走在前麵,路過院子時,腳步故意放慢,赤羽察覺不對,便快步走到她的身邊,目光灑落,極盡溫柔,輕聲問:“怎麼?你不送一送大人嗎?”
她似喜似嗔地看了他一眼,說:“我隻管接,不管送。”
“哈哈哈哈!衣川紫,跟上!”說完,一揚披風,兩人頓時化光而去。
她看著兩人離去的方向,心中一半酸澀,一半甜美。她也明白,神蠱峰毒蠱難測,沒有人比衣川紫更加適合這個任務。而她呢,則在一次次與衣川紫的言辭衝撞中對其慢慢產生了好感。畢竟都不是壞人,誰也不曾害過誰。再者,赤羽為人處世,總留有一分情分,因而備受屬下愛戴。而她,作為赤羽信之介的侍女,除了對衣川紫欺負天海光流看不慣以外,一向謙卑恭敬,別人自然也不會苛責她。更何況,都是文武雙全的精明人物,誰會總跟一個侍女計較心思呢?自己在故鄉被人追殺,來到西劍流,卻過得安穩,想到這裏,她不禁笑了笑,是知足,不是自嘲。
在廚房轉了一遭,她看著米剩下的不多了,便讓兩個家丁去買些米回來,又吩咐了幾個家丁修剪院中的花草,自己卻來到東南一隅的梧桐樹下,認真地做起啦打掃。梧桐樹下,便是他月夜下喝茶的地方。從她成為他的侍女那一刻開始,她就做這些事情了,那些家丁護院,知道她脾氣好,也會管家,對她很是尊敬。
一晃眼,快到中午了。她放下掃帚,來到庫房,打算清點一下庫房的東西,隻有他不在家的時候,她才有時間厘清家務。
忽然,一個家丁氣喘籲籲地跑來,站在庫房外麵,不敢踏進,隻對著門說:“凰……凰姑娘,流主來了!”
“流主?”她一時驚愕,隨即走了出來,並吩咐道:“鎖門。通知所有人出來迎接流主。”然後便向大門的方向走去。
流主怎麼來了?明明是他命令大人執行任務,最早也得明天才能回來。那流主此時來做什麼?
遠遠看到一個身材魁梧,麵露凶煞的散發男人,身披狐裘鬥篷,威風凜凜地從正門進來。而此時,眾家丁護院也都紛紛來到君懿凰的身後,很迅速也很整齊。
“不知流主駕到,有失遠迎。赤羽大人外出執行任務,尚未回歸。侍女君懿凰攜眾家丁護院恭迎流主。”君懿凰謹慎的行禮,急而不亂。隨後眾人也齊聲說道:“恭迎流主!”
“你,就是那個中原女子?”流主的聲音,十分粗厚。
“回稟流主,是。”她一直低著頭。
“免禮吧!”說著,他向君懿凰走近了一步。
“謝流主。”君懿凰起身,依舊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