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誰?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給我一個理由!”俊俏的少年眼眶中積聚的淚水似乎即將傾瀉而出,他悲憤的怒吼道。
撇了撇嘴,濃妝豔抹的妖嬈少女衣裳不整扭著水蛇腰掩嘴嘲笑。濃重的脂粉掩飾不了她的青澀,她也就是十五六歲,與那少年相仿的年紀。轉過身軀,她看都不看那悲憤的俊俏少年一眼,隻是將自己更貼近身旁那二十多歲的精壯年輕男子,那老練的神態與她的年紀一點也不相符。她倚在那男子的懷中,輕佻地摸著他那健壯的身軀,而她沒有半點羞澀,不安分的纖手似乎有些難耐的想往下、往下、再往下。
白了那少年一眼,她滿不在乎地說:“他是我的新歡,被你瞧見了也好,省得我還要花工夫在你麵前演戲,老實說我早就厭煩了,現在已經沒耐性接著演下去了。”
少年顫抖的手指著半躺在榻上神態自若的少女,他的臉上表情異常的痛苦,“演什麼戲?理由!告訴我為什麼,你怎麼會是這個樣子?難道這半年來你對我的好都是假的?我對你的真心你不曾感覺到嗎?”
似乎已經對少年的指責感到不耐煩了,那妖嬈的少女從榻上走了下來,任憑本來已經半褪的衣裳跌落在床角。
半裸著身軀站在少年跟前的女子滿臉漠然,一聲冷笑後她譏諷道:“不是隻有男人才可以花心倜儻處處留情的,女人也一樣。我不否認我以前喜歡過你,為了迎合你的口味,所以我才勉強自己偽裝得像個貞潔聖女。可那是曾經,也就是過去的事了,現在既然我已經對你沒感覺了,我也不用再掩飾了,這樣的我才是真實的我,我們倆就好就聚好散吧。”
接下來她再說什麼他已經全然沒有聽見,曾經純真甜美的笑顏在他的麵前模糊了逐漸的變成了猙獰的魔鬼臉龐。
這才是她的真麵目,少年仿佛掉進了冰窟窿,他覺得自己全身都是冰冷。為了她,他不顧一切;為了她,他與家裏人翻臉;為了博她一笑,他散盡千金。他對她動了真情,結果卻換來冷酷無情的背叛,什麼天荒地老此情不逾全都付諸流水,隻換來“演戲”兩個字。還是爹娘看得透徹,他們倆肯定一早就看穿了她的真麵目,所以才對她特別厭惡,可笑自己還極力為她辯解,甚至因為她而怨恨家人。
這是鎮上最好的客棧,他在一個月前不顧家人勸阻,偷偷的離家出走,就為了能與她在一起。他們一時也找不到落腳的地方,所以他和她已經在這裏住了一個月了。就在今天一大早,他發現他們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剛才他將自己身上唯一值錢的貂皮大衣拿到當鋪當了些銀子,本來想靠著這些銀子再支持幾天,他想自己有手有腳,隻要渡過眼前的難關,到時候一切就都好了。沒想到一眨眼的工夫,他的整個世界就天翻地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