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大結局加番外
到底還是有風言風語傳了出去,雖然說的都是越鍾靈的不是,但現在越府當家的是笙歌,且越鍾靈再怎麼也是姓越,笙歌如今養了一個女兒,也不得不為她打算,有這樣一個姑姑,往後旁人又該如何看待小妞妞?
笙歌氣的不行,暗恨這越鍾靈不省事,卻也無可奈何。
但是很快,京城發生的一係列的變故,讓人目不暇接,卻也無法分心再去關注越府的那檔子糟心事。
太子在回京途中,遭遇兩方人馬的追殺。一方是北敬王,而另一方,卻是京城派來的。兩方夾擊之下,太子很悲劇的做了炮灰,越墨華如今還是皇帝寵臣的身份,在京郊一處行館中,洋洋灑灑的寫了一張沉痛的請罪折子。
皇上接到折子,瞬間蒼老了十幾歲,但畢竟是久居上位,心情雖然沉痛,但到底很快調整過來,太子被刺身死,這樣的消息瞞不住,就在他要召開大朝會的時候,二皇子紹晨求見。
皇上在禦書房接見了他,也不知道紹晨跟皇上說了些什麼,總之之後皇帝一病不起,不到半月便已經病體沉珂,竟然寫下手諭,讓二皇子紹晨監國,代行天子之職。
朝堂之上,一片嘩然。眾人都知道,二皇子早就被皇上圈禁之後,便已經失去了繼位的資格,如今皇上讓二皇子監國,手諭還說代行天子之職,這由不得人不多想。眾位大臣看向朝臣的目光都帶了隱晦的審視,顯然是不太相信這份手諭的。
不管怎麼說,二皇子這邊,一時間風頭無兩,連帶著周家都蹦達了起來。越鍾毓雖然不太關注政事,但對於越府諸事,他還是關心的。老爺子敏感的覺察到如今事情多變,尤其家裏還有一個孫媳婦出自周家,便找了越鍾毓敲打敲打。
周湘娟此前確實接到了周家的來信,大意是讓她從中周旋,滅了越墨華,讓越鍾毓繼承爵位,將整個越家都拉到他們這一方陣營之中。
紹晨監國,搬下的第一道旨意,便是讓柳曄令兵南行,震懾南方藩王,第二道旨意,便是在大力提拔周家,三省六部幾乎都有周家的人。此番動作過大,朝臣雖然反彈比較厲害,但卻比不過他的雷霆手段,羽林軍的血腥鎮壓。
越墨華對於朝廷上發生的事一清二楚,皇上病重想來應該會在合適的時間病逝,北敬王必須要在皇上病逝之前打著清君側的旗號擒住二皇子,才算是師出有名。
京城氣氛緊張,到處都充斥著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靜謐緊張感。越府眾人也是人心惶惶,國公爺不在,老爺子隻好出來主持大局,倒是不曾出什麼亂子。
“聖旨到。”
一聲尖細的聲音傳進整個越府,讓本來就惴惴不安的眾人腦子裏緊繃的神經繃的更緊了,聽到聖旨,全府老小都到廳中接旨。太監將整個聖旨讀完,聽著意思,大概就是:皇上病體沉珂,久聞千金堂老板越夫人醫術高明,特請越夫人移步見駕,全力救治皇上。
笙歌腦子裏一瞬間閃過許多,紹晨雖然暴戾,但卻不是沒有腦子,越墨華起先緊跟著太子的步伐,如今太子已死,他卻遲遲不回府,他與北敬王秘密溝通的那些事,細細查來,並非是無計可尋,皇帝病重需要她救治是假,想把她囚禁在宮中威脅越墨華才是真。
越墨華手裏還有幾萬兵馬,而北敬王手底下豢養的私兵不在少數,而紹晨早將邊疆的兵馬交出,如今掌控的也不過是羽林軍和禦林軍加起來的五萬不到的人馬,加上城防兵馬司處的一萬精兵,若是真打起來,他討不了好。
隻不知道為什麼,紹晨不直接讓皇上病逝,自己登位。是皇上身上還有什麼東西是他必須要得到,卻又找不到的?登帝必須要的東西,難道是玉璽?
不得不說,笙歌同誌,你真相了。
久居上位,又是個英明的君王,怎麼可能對於自己二皇子的動作一無所知?不過是他稍顯自負了一些,最後還是著了道,但玉璽這東西他卻是藏的好好的。
笙歌接了聖旨,對那傳旨的太監道:“還請允許我收拾一些東西。”
太監不願,道:“來不及了,即可跟著咱家走吧。”
笙歌皺眉,“那至少也該讓我帶上藥箱吧。”
那太監覺得,這個要求不算苛刻,便不情不願的點頭答應了。
笙歌回身到了自己屋子,帶上藥箱,春杏兒和想容等人都跟在她的身後,笙歌小聲吩咐道:“此次前去宮裏必不尋常,若爺回來,轉告他我一切安好,不必憂心。你們在府裏也不可輕舉妄動,一切靜等爺回府便是。”
想容已經紅了眼眶:“夫人,我陪您一起去吧。怎麼的也要一個照顧的人在身邊。”
笙歌搖頭,堅決道:“你們就給我好好的待在府裏,爺說不得會讓佟慶回來傳遞消息,你們好好待著,莫要拖了後腿。還有,好好照顧妞妞,別讓我擔心。”
笙歌一路跟著太監進了皇宮,一進宮門,便有兩個宮女過來將笙歌帶走了。她們將笙歌帶到一處偏殿,一句話也不說,便離開了。
笙歌在殿中一臉住了三天,本以為如今的監國皇子怎麼的也會露個麵,誰知道三天當中,除卻送飯送水的丫頭,沒見過旁人。
這期間,越府還鬧出了一些事情,自然是跟越鍾靈有關的。
越鍾靈被佟氏軟禁在府裏,更不允許府裏的小丫頭們在她耳邊嚼舌根,在這越府裏,越鍾靈便像個睜眼瞎一般,老太太對此也是不聞不問,而這會兒越鍾靈倒是老實了許多。
但京城變故來的太快,一道聖旨,笙歌被帶入宮中,整個越府如今人人自危,便也顧不得越鍾靈許多,也不知她從哪兒聽來的消息,說是柳曄領兵南行了。
越鍾靈趁著眾人不備,在夜黑風高的晚上,偷偷溜出了越府,想要一路往南,追隨柳曄而去。
等到越府發現的時候,越鍾靈已經到了京城南門口了。
她包袱款款,站在南門口,由於並不知道京城發生的變故,所以她有恃無恐的亮出了國公府大姑娘的身份,並且神情倨傲的勒令守城的士兵開城門。
守城的士兵接過麵前女子的身份銘牌一看,果真是輔國公府上的,隨即便像是打量白癡一樣的打量著越鍾靈。現如今監國的是二皇子,越府當初可是站在四皇子一隊狠狠的坑了二皇子一把的,這姑娘難不成不知道?
這種局勢緊張的時刻,居然還這麼倨傲的讓他們開城門?並且一點不擔心自己會被抓起來?這姑娘腦子裏塞得其實是稻草吧?
看著守城的士兵都沒有動作,越鍾靈怒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快些?!”
聽說柳曄早兩天便走了,也不知道自己輕車簡行能不能追得上他。如此想著,語氣就更加不好了,“你們是聾了嗎?”
他們沒有聾,但是他們很確定這姑娘腦子肯定有問題。那個明顯的領頭的沉聲下令:“抓起來。”
越鍾靈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便被兩個粗獷的兵漢子給綁住了,不由得怒極罵道:“你們幹什麼?混蛋,放開我!”
“此人形跡可疑,疑有通敵之嫌,抓起來交給主上解決。”
“是。”
瞧著這些人不像是不知道她的身份的,可還這麼明目張膽的就綁了她,越鍾靈真心怕了,“你們放開我!放開我!你們究竟想幹什麼?”
不過,任是她再怎麼掙紮,也是無用功,人最終還是被拖了下去。紹晨接到樹下調查的事情,嘴角玩味的勾起一抹笑,竟然是想要追隨柳曄而去的嗎?真是有意思極了。
這麼一調查,不隻是越鍾靈的事情被查的一清二楚,更讓紹晨覺得收獲頗豐的是春杏兒這個人。居然能讓柳曄這麼在意,果然還是可以好好利用一番的。
嗯,宮中越夫人為君治病,不能沒有得力的伺候的人,一道聖旨,又將春杏兒給弄了進去,而緊接著,柳曄也在路上收到了紹晨特地給他送過去的春杏兒的貼身香囊,沒多說一個字,但其威脅的意味不言而喻。
笙歌獨自在宮裏住了約莫四五日,見到春杏兒過來,很有些疑惑。
春杏兒將府裏的事情大大小小都跟笙歌說了一遍,而後又將越鍾靈逃出府預備前往尋找柳曄的事情重點說了,笙歌左右前後一想,便知道,二皇子將春杏兒送進來,還真不是簡單的要跟自己作伴。
八月,烈日當頭,北敬王大軍壓過京城,打著清君側的旗號,勢如破竹,穩當當的停在了京城郊外,與兵馬司以及羽林軍遙遙相抗。
紹晨氣急敗壞,到如今他都還沒有找到玉璽藏在何處。他一直都知道,皇帝身邊有暗衛,誓死隻聽命於皇帝一人,他懷疑玉璽是不是被他的好父皇交給暗衛藏起來了,若真是如此,還真不太好找。
如今大軍壓過京城,他的心情更是暴躁,終於是怒氣衝衝的找到了笙歌。
笙歌見他氣急敗壞的樣子,便已經想到,許是越墨華跟北敬王已經到了,便也不再擔心,衝著他淡淡的笑道:“監國二皇子殿下?”
他如何能聽不出笙歌話語中的嘲諷,一般來說,皇帝病重,有權利監國的唯有太子,他沒有皇上口諭,監國聖旨更是偽造,如此名不正言不順,再加之玉璽一直找不到,這讓他本就暴躁的心更加的煩躁不安。
聽得笙歌如此說,他暴怒的睜著眼睛,瞪視著笙歌,忽而伸手一把掐著笙歌的脖子:“你找死!”
笙歌無所畏懼,這個人把她丟在這裏這麼多天不聞不問,如今前來,說沒有事情要她做,她死都不信。既然是有求於她,她還怕什麼?
看著笙歌眼神帶著輕蔑,他真想一把掐死她!這個該死的女人,尤其討厭那雙洞徹一切的眸子,仿佛他的一切都在那雙眼前無所遁形。
可那玉璽,他試過無數的辦法,就是找不到,眼前這個美的不像話的女子,是他最後的希望,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覺得這個人有那個能力。
他頹然的放開了她,“你不怕我殺了你?”
笙歌反問道:“你會嗎?”
嗬!他不會!他還有求於她呢,怎麼會殺她?
“知道嗎?本來我應該是父皇最為看重的兒子。”他眼中慢慢浮現回憶的神采,有追憶有不舍有眷念,“那時候,父皇誇我是眾兄弟中天資最好的,暗地裏教過我帝王心術,平衡之道,雖然不曾封我為太子,但我知道,在父皇百年之後,這個江山是我的。”
他的嘴角扯出一抹淡然的嘲諷的笑。
“我一直都知道,四弟很優秀,在很多方麵不輸我,父皇也在刻意培養他。我一直將四弟看成是我的踏腳石。他出身不高,卻意外的聰明,他的悲劇是注定的。可是,就是那個我一直將之看成是我的踏腳石的四弟,一翻身將我打壓到泥裏,他卻當上了太子。說實話,其實成王敗寇,我可以容忍任何人,卻不能容忍那個我一直當作是踏腳石的四弟!天家無情,犯錯的是我的母妃和皇祖母,我是父皇的親兒子,他卻不顧年一點親情,我恨他!”
笙歌靜靜的聽著,直到他說完,她才諷刺道:“怎麼,想用這種狗血的悲情戲碼來打動我為你辦事?”
“我是他悉心培養的繼承人,怎麼能一朝說放棄便放棄?”
“所以你恨他?你的恨還真是好笑,你當真不知道你的母妃你的皇祖母都幹了什麼嗎?殺母之仇,難道他還能放任你坐穩江山之後,放任你的母族做大,讓你的皇祖母安安穩穩的成為太皇太後?你本就不是太子,皇上想立誰便立誰,你管得著?你說四皇子是你的踏腳石,怎麼不說你是他的踏腳石?”
紹晨臉色瞬間蒼白,連連呼道:“怎麼可能?不可能!”
笙歌撇過頭去,不再理會這個人。
他卻忽然說道:“我知道越墨華目前在京郊行館,不想他出事,就乖乖配合我。”
“你要我做什麼?”
“讓人乖乖說實話的藥,有碼?”
笙歌想也不想便說道:“沒有。”
確實沒有,她可以催眠,繼而知道她想知道的東西,但藥,是沒有的,她也不算騙了他。紹晨眯眼危險的問道:“果真沒有?”
“愛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