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不動,盤坐在地上,以內力相抵,顧傾城有些迷暈,草地上輕響,她抬頭看去,隻見一穿著怪異袍衫的男子緩步走來,他手中舉著笛子,那音樂正是從他傳出。

那人二十餘歲,劍眉鷹目,極其俊美,隻不過他眼中陰森,透出一種陰色殺戮之氣。

他看了眼圍成一圈的八人,眼中露出笑意,緊接著笛音驟然拔高,越發的尖銳起來。

顧傾城隻覺心口一窒,險些吐出一口血來。而墨月早已不支,嘴角一片殷紅。

那人走得近了,卻依然十分小心,在離他們七八米處停了下來。就在這時,南水寒墨眸一睜,與上官玨的星眸略略相撞,兩人順勢而起。

一把玉笛扔進陰若狂的懷中,隻聽南水寒道:“清心咒!”說完,以極快的速度與上官玨一同攻向那吹笛之人。

然而,那人笛聲又是一變,上官玨與南水寒身形一頓,便已落了下風。

此時又一笛聲起,曲調輕快清幽,使人聽了,心神為之一鬆,正是陰若狂吹的一曲清心咒。

那人笛聲一鬆,與上官玨南水寒糾纏在一起,陰若狂的笛聲未斷,墨月的臉色也好了起來,楚戰天此時眼前一片清明,已一劃而出,去助上官玨和南水寒。

上官玨身姿如玉,手中未現兵器,每一個動作,都如仙如醉,步法鬼魅,飄渺不定。

顯然沒了笛聲,那人便沒什麼能力。

隻見夜色下幾條黑影響動,上官玨身如遊戲,隻一會功夫,戰局便已結束,上官玨一手掐在那人頸項之上,也不問他是誰,直接問道:“來了多少人?”

那人目光毫無畏色,竟死也不說。上官玨眉頭一皺,顯然沒了耐性,手上一用力,‘哢嚓’一聲骨斷之聲,已然捏斷了那人脖子。

眾人汗了汗,除了陰若塵被捏過脖子,南水寒與上官玨交過手,其他幾人從未見過上官玨出手,此時露這一小手,便已叫人敬畏,不由目光齊齊閃了閃。

就在這時,幾個矮小的身影呼呼飄來,以極快的速度飄過便消失不見,再看地上時,那吹笛人的屍體已然不見!

顧傾城一驚,走了過來,“南夷人,果真不凡!”

眾人一臉凝重,第一次交手,便派上了這樣不俗的人物,不知接下來的會是怎樣。

幾人看向上官玨,想問他知不知道那吹笛人的來曆,卻見上官玨不想開口,徑自走到之前的位置,盤膝打坐。

楚戰天等見他不想說,心中已猜出大半,也不再多問,回到火堆旁,都沒有了睡意,便也學上官玨,打起坐來。

上官玨一伸手,抱了顧傾城躺到了獸皮之上,閉目道:“以後的路要小心了。”

眾人從未見他在人前與顧傾城親密,對他不是那麼排斥,可是,現在上官玨竟在他們麵前抱著顧傾城睡,眼珠子差點氣掉出來。剛才的緊張凝重之色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算計的神色。

但他們好像約好了一般,沒人出聲,隻憋著氣,裝睡。

反倒顧傾城有些不自然,伸手推了推上官玨,誰知上官玨一把抓住她的手,淺笑道:“在野外,別鬧。”聲音極其好聽,隻是說出的話,叫人氣惱。

顧傾城呲牙,什麼叫做‘在野外,別鬧?’這廝說的怎麼像是她饑渴難耐,在挑逗他一般?想到這,氣得她一腳踢向上官玨。

上官玨也不睜眼,懶懶的一抬腿,將顧傾城的腳壓在腿下,之後又閑閑的抓住她伸來的手,放到嘴邊親了一口,又將她兩隻手抓到胸前,另一手一摟,將她的頭臉壓到懷中。

本來是要出出氣的,誰知叫上官玨這麼一弄,看起來倒像情意綿綿的兩個情侶在打情罵俏。

顧傾城氣鼓鼓的,可另幾個男人更氣,卻依然沒有動作,反而隻是淡淡掃了眼二人,隨後依舊打坐不語。

顧傾城掃了人那幾個人,分明氣極敗壞,為何這般安靜,顧傾城看了看楚戰天陰沉的臉,有陰謀,有陰謀……

第二日,眾人便往那山裏行去。

“這是南夷的萬獸山,有許多奇異花草,怪獸,南夷多數的蠱蟲皆是出於此山,而春季到秋季是南夷養蠱的季節。不管是養蠱的人,還是無意進入此山的,每年死在這萬獸山裏的人不計其數,所以,大家小心,不要單獨行動。”上官玨看著迷漫著瘴氣的深山,說道。還有一點他沒有說,一會他們不但將會身處在充滿危險的山中,而且還會有人為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