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城對楚戰天的這種態度有些不滿,是他的問題,又不關墨月的事,她輕輕一笑,夾起一筷子菜放到墨月碗裏,“來,累了吧?補補身子。”她得意一笑,故意氣楚戰天。
墨月臉上一紅,便要去吃顧傾城為他夾的菜,突然感到楚戰天投來的冰刀一般的眼神,他看了一眼顧傾城,小心的夾起菜,放到楚戰天的碗裏,小心的道:“還是瀚皇吃吧。”
楚戰天氣著碗中的菜,氣得臉都綠了!
就在這時,又一道菜上來了,墨月一改方才的怯懦,站起來將菜放到楚戰天前麵,溫溫笑說:“這是月特地吩咐廚房為瀚皇準備的。”
楚戰天看著那盤菜,咬牙問道:“這是什麼?”
“牛腎!”墨月甜甜笑道。
‘撲哧’一聲,顧傾城十分失態的把口中的食物噴了出去!
牛腎,虧這個墨月想得出來。她轉頭看向笑得一本正經的墨月小少年,臉上冒出汗來,這是軟弱可欺的墨月?是那個看到楚戰天一個眼神就發抖的墨月?
想不到這個墨月都不是省油的燈,原來她身邊根本沒有軟弱的人!而且腹黑的很,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叫你痛不欲生。
顧傾城不用看,也知道現在楚戰天什麼臉色。她在身上畫出十字架,啊門!
楚戰天的臉色,從開始的死灰之後,轉而變得都要黑透了,冷若寒冰,英氣逼人的眸子信若冰雕而成,散發著滲人的寒氣,殘佞的眼若有若無的掃向墨月,最後玩味的落到那盤子菜上。
隻見他陰邪一笑,似乎是在想像怎麼弄死墨月才更讓他解氣,他薄唇微勾,陰陰一笑,以筷子挑了挑盤子中肉似的東西。
顧傾城笑得沒心沒肺,腎之一字,對於男人而言相當的敏感,縱使高貴如楚皇帝,殺傷力絕對的大。隻這一字,絕對能讓男人的自尊徹底的受傷。
就在顧傾城以為楚戰天要大開殺戒時,隻見楚皇帝十分優雅的夾起一片牛腎,看著墨月,慢慢的放入口中,靜靜的廳中,隻能聽到他慢慢的,細微咀嚼的聲音。
顧傾城有些傻眼,這他也吃得下?
隻聽楚戰天慢條斯理的說道:“此乃進補之物,能吃也是好的,隻怕從此以後都不必吃了,那才是最可憐的!墨月公子,你說是嗎?”他雙眼灼灼的看向顧傾城,之後冰刀一般射向墨月。
顧傾城微抖了一下,楚戰天這是啥意思,以後都不必吃?那不是太監?
墨月含笑望著楚戰天,軟軟的道:“瀚皇多吃一些,月自是不用,昨晚的表現,瀚皇應該很清楚。”後半句墨月幾乎趴在楚戰天耳旁說的,聲音很輕,隻有楚戰天能聽到,顧傾城兩隻耳朵快豎成兔子也沒有聽清。
“哈哈哈……美人軒的墨月公子吃這些自是無用,吃了也是白吃,‘女兒散’的效果,豈是這種食物能解去的?
據說像姑館的公子們自幼服食‘女兒散’,能使體態若女,嬌柔多姿,身體輕盈,膚如凝脂,像女子一般,淪為有特殊愛好的男子的玩物,聽說那滋味與女子無異,可能更消魂也說不定呢!”
墨月在楚戰天說話間一直低著頭,再抬頭時,眼中含水,恨恨的看向楚戰天,麵如死灰,但那股殺意任誰都能感受得到!
“月!”
顧傾城心中一痛,伸手握住墨月顫抖的手。手中如所冰塊,巨烈的震顫,連她也被帶得抖動起來。
顧傾城一視同仁,沒留墨月到天明。
她今夜睡得極不安穩,心跳加速,感覺他就快來了。
窗外的鳥在叫,脆生生的,風吹得樹枝搖擺,呼呼的聲音。不知第幾次醒來,些微的光線射了進來,讓她睜不開眼,她閉著眼不讓光線刺痛眼睛。翻了個身,將被子一卷,抱進懷裏。
這一卷……直接把一個人卷進了懷裏抱住!
她倏地睜開眼,落進一雙寒星似的眸裏。還未等她反映,那人已一掀被子,和衣躺了進來,輕笑著道:“我來了。”
顧傾城有些呆的看著他,英挺的眉,如海般深邃的眼,晶白的肌膚,還有那墨玉般的發絲以及兩鬢的銀絲,他淺淺的笑著,指輕輕撫過她的臉。
上官玨!
“你怎麼才來!”顧傾城喝道,之前驚喜的臉化為微怒,一拳卻像棉花一般,打在上官玨的胸口。
她語氣中有著委屈,有著嬌嗔,還有一絲責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