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南水寒又如無人一般,沉浸到書中去,有些不想打擾他,但又不得不問:“他怎麼自己走了?”說完,顧傾城麵色一暗。

“此處不收容外人,他不走,隻能做死人。更何況……”南水寒淡淡的聲音飄過來,不帶半分語氣,卻又欲言又止。

“更何況什麼?”顧傾城急問。

南水寒微眉,淡淡看了她一眼,沒說,轉頭又去看書。

“嗬嗬,寒兒不告訴你,是怕你難過。老夫可不會做好人!實話告訴了你吧,那小子急著下身去接聖旨,迎娶大瀚皇七女楚婉!”

迎娶……楚婉?

顧傾城愕然看向門口處走進來的白衣老者,不敢相信的帶著詢問的看著他。

她本以為是個老人家,卻不想是個童顏鶴發的男子,一頭白發鬆鬆的束在腦後,膚色略白,一雙單鳳眼透著看破紅塵之氣,除去發色,簡直就是一個超級美男子,一身白色寬大長袍,更給他添了一抹隱世之飄逸。

男子此時正冷眼看著顧傾城,顧傾城看著他眼中的厲光,突然覺得這人並不如他的外貌那般無害。

男子看顧傾城有些疑惑的看向他,他不禁露出詭異的笑來,道:“心,痛嗎?”

顧傾城有些茫然的低下頭,好像什麼東西哽在喉嚨,十分難受。

“而且,他把你送給了寒兒,並且指天發誓,此生都不會娶你!”

“師父!”南水寒突想站起身來,不悅的皺眉,冷冷的看著他的師父。

“為師說錯了嗎?”這男子便是人稱怪醫的木遙,抬眼淡淡的看向他的徒弟。

南水寒別過頭,臉上有些紅暈,亦有些怒氣,道:“師父怎麼會錯!”說完扔下醫書,走了出去。

顧傾城眼中好似火熏,辣辣的,南水寒的話,她信,因為他不像是個說謊的人。

木遙看到顧傾城的表情,十分滿意的笑開,道:“收心等著當寒兒的妻子,不比做那勞什子的陵南王府的少夫人差!”說完低哼一聲,出了房門。

顧傾城閉上眼,一股苦澀迷漫口內,大腦一片空白。

他獨自下山……迎娶公主……把她送人!

她不懷疑南水寒說謊,但她深信上官玨這樣做是有原因的!

可是,她的心,依然在疼!

她一個人坐在浴桶之內,不知過了多久,南水寒無聲的說了進來,

他溫和一笑,便拿過一條寬大的薄被,輕輕覆在她的身上,伸手將顧傾城抱起。“你的毒隻有師父能解,不要惹他。”

顧傾城低笑道:“看來,你師父不隻對你留了一手!”

南水寒笑了笑,道:“你不必挑撥。”

他的手隔著被,觸及她的身體,她臉上因被熱水浸泡滿是紅暈,這一觸一看,不禁令他的心微微一顫。

顧傾城未看到他的異常,輕輕的笑了笑,“你師父說你將會是我的夫君!”她睨了他一眼,輕輕的閉上眸子。

南水寒低頭看她,手上微微僵了僵,他的眼如溪水,寧靜無波,輕輕的將她放到床上,順手喂了她一顆藥。之後坐到她的身後,為她運功推毒。

顧傾城動了動,不像之前那麼難受了,道:“毒不會是你下的吧?”這毒如此難解,使得上官玨不辭千裏,跪地求人,可見是那極其難解的毒,而這師徒如此輕易的解了,怎叫人不懷疑!

南水寒收回手,皺眉看向她,道:“這毒,確實出自師門,卻不是南水寒所為!”

“噢?”顧傾城狐疑的看向他。

“不僅是你身上的毒,還有上官瑋新納的小妾,你中毒後不久,便傳出她中毒的消息,自肩膀處潰爛,直至全身。此毒亦是出自師門!”南水寒神情有些古怪,淡淡的說道。

“新納的小妾?可是叫錦綸?”顧傾城問道。

南水寒極其認真的想想,許久才道:“似乎名中確有個錦字!”叫什麼,他不記得。

他看了眼顧傾城,師門的毒藥兩次出現,而且全是在陵南王府出現,不知又會掀起怎樣的風浪。

顧傾城冷冷一笑,她還是小瞧了錦綸,她能讓懼內的上官瑋收了她,確實有些手段。

南水寒想起顧傾城中毒那夜,到驛館去通知他的黑衣人,既傷了人,為何還要通知他去救?那人又怎麼知道他了解那毒?這一切的一切,隻怕和那人脫不了關係。

“公子,該用晚膳了!”

就在這時,兩個侍女走了進來,恭敬的對南水寒說道,眼卻飛快的掃了顧傾城一眼。

南水寒想了想,道:“擺在外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