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煉氣後期的風狼一聲怒吼,隻覺一張冰冷的手掌拍擊在後背,接著一身妖氣便不受控製般拚命流散而去。
便是頭顱深處的妖丹也隨之轉動停止,帶著一掙紮和不甘,被妖氣包裹著向著那被韓湘手掌拍到的地方緩慢湧去。
妖氣流散,那風狼想要掙紮卻似被束縛一般,身子再也挪動不了半絲。更有韓湘散出的築基氣勢震懾,他的肝膽險些要碎裂開來。
挺立一側的頭狼被韓湘突然的動作驚倒,猛地後退一步,便聽到屬下的淒厲嘶吼。
它身為王者的威嚴被抵觸,它如何能不憤怒?
一雙銅鈴大眼幽光吞吐,更帶血芒,猛地一張口,一道長有三尺,厚愈十寸的風刃便凝聚嘴邊。對著韓湘傲立吞噬那風狼妖氣的身子便猛地****過去。
風過有聲,勁氣淩厲。白亮的風刃光芒照耀的群星蟄伏,明月低垂。東方已漸有白色升起,朝陽漸來。
韓湘放肆長笑,揮手便是一片墨光流散,催動了劍陣化作光幕抵擋了風刃。同時右手法訣捏動,隱隱有澎拜水汽凝聚其手掌之間。
較之煉氣初期的風狼不同,這煉氣後期風狼的妖氣強悍何等,縱使韓湘對妖氣渴望沉重,吞噬也非是一時半會。
那頭狼風刃脫口,身子也猛地向韓湘撲殺而來。巨尾再度橫掃。
韓湘嘴角微動,妖氣蓬勃湧入掌心,連帶著妖丹也緩慢溶解被吞噬。
他卻依舊呢喃著:“還差一些.”
身邊勁風襲來,韓湘掐訣的右手猛地一鬆,怒喝道:“弄潮術。”
霎時水汽爆裂,天地靈氣晃動。韓湘脫手的真元凝聚成層層波浪向著那迎麵而來的頭狼拍打過去。
更有河蚌妖氣加持,弄潮術更添威猛。但韓湘看著身外的水波流散,依舊心底感歎:“若是河蚌神魂舒醒,由他全力加持這弄潮術,便是築基中期修士,也必身死其下。”
水波流轉,頭狼雪色的毛皮散亂破碎。狼血流散染紅大地,又被弄潮術帶起的波浪驅散,化作一絲血腥繚繞鼻息。
靈氣波動持續半刻,那頭狼終於如釋重負,堪堪支撐著身軀不至於癱軟跌倒,站立在韓湘身外三丈處。
韓湘左手下,那煉氣後期風狼的身軀漸漸幹癟,轉瞬也已化作幹屍。更隨著妖丹的破碎,一絲透明的魂魄虛影也隨之破碎成流光,揮灑天地,更被韓湘周身隱現的煉魂之法吞噬,凝聚了自身之神魂。
韓湘看著那頭狼,嘴角帶著笑意,眼中更似看著美味的食物一般。
身外狼屍縱橫交錯,彙聚的妖氣何等強悍。但韓湘竟尚覺不足,那混沌盡在眼前,雖已能窺見,更能觸摸,但卻沒有足夠的後力支撐著自己去盡心感悟。
那頭狼顫抖著身軀,血肉翻卷,骨骼也多有破碎之處。他看著眼前的韓湘,黝黑的麵容,空洞的雙眸,其上帶著戾意,更有煞氣。妖氣翻卷較之自己更強悍凝練,殺機深沉,比之自己更加蓬勃而凶狠。
那頭狼竟如看到妖魔,猛地身子一抖,便向著韓湘匍匐下去。
韓湘嘴角帶笑,冷聲道:“死去了十數同伴你方才醒悟嗎?”
那頭狼嘴唇嗡動,僵硬生澀的聲音也帶著顫抖,道:“還請你放我一條生路,我願做你封體妖獸,鞍前馬後。”
韓湘本也書生心性,之所以殺了這麼寫的妖獸,隻因方才對妖氣的渴望充斥了心境。此間妖氣略盈,心神也自歡喜舒暢起來,再見這頭狼顫抖身形,多少有些不忍。
雖說是妖物,不同與人類,但既能口吐人言,又怎能輕易殺之?
韓湘沉吟半刻,道:“放你生路卻也可以,不過現下卻要借你妖氣一用,待以後功成,再還你一副絕妙仙身。”
這風狼不同於河蚌,其天資早超越先祖。不過修行百年便有築基前期之功,實有青出於藍之資。是以早先不願歸順韓湘,也多是韓湘功力微末導致。
良禽擇佳木,明君主得智謀。如今韓湘吞噬了十數風狼之妖氣,自也引來這風狼歸順畏懼之心。
說到底,一切還是實力為先。
聽聞韓湘此言,這頭狼忙不迭點頭。也因那帝俊聖教之威名震懾神州,但凡妖物那個不視為心中聖地?是以這風狼記憶中,也有其先祖對聖教,對帝俊之向往尊重。
倒是這風狼自負,想有超越先祖之功,也多因聖教消亡神州千年,終於成為傳說罷了。
韓湘也早有打算,這頭狼雖說站立單調,但若能操縱其魂,受韓湘人之意識加身,必定不弱一般築基修士。再則,韓湘雖有靈蹤禦風術,但畢竟不是趕路的長久方法,十分耗費真元。
早也有心操縱飛劍,但他心中對刀劍之類並無多大感覺,隻喜愛彎弓。
而那河蚌卻是水妖,在水中或許速度不慢,便是徐風都追趕的費力,但若在陸地天空,便就落了下乘。而這風狼隻敏捷急速韓湘早就領教過,也早在不薑山脈時便有收服一隻代步之心,現下白來,豈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