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湘眼角微調,暗自心驚,嘴裏疑惑道:“你是聖教之人?”
那老者頭顱不太,但僵硬嘶啞的聲音卻略有澀意,道:“那個.我還不是聖教之人。”
韓湘更是迷惑,那老頭卻已忙不迭的接著道:“不過我祖上乃是聖教大妖,追隨聖主麾下,風光神州千年。隻不過,老祖在千年前隨著聖主消失,如今不知生死如何。而我也難得老祖傳承,流落到這偏僻荒山之中。終於在三百年前劃出靈智,接著記憶勉強修行到築基境界。”
這老者言語算不得生動,更多餘語句詞調錯誤,聽得韓湘頭暈目眩。
但韓湘便是殘經斷章也曾習過,是以聽後也多有了然在胸。
韓湘點頭恍然,問道:“那我現在何處?”
那老者顯得極為尷尬,又不無擔憂。雖然他已是築基大妖,較之韓湘煉氣中期的修為強橫不知多少。但記憶深處,那祖輩對聖主的敬畏之意牽扯血脈傳承下來。是以見到韓湘的血液流散河中,那老者便覺熟悉,更有冥冥之感要尋到這血液的源頭。
但他畢竟血脈也蟄伏淡薄,記憶多有混亂,是以誤以為韓湘做大補之物,想要吞噬增強修為。
老者將一番道出,韓湘聽後釋然。但他早有之前的經曆在先,是以對人多與戒備,當下也不好便與這老者把手言談。
老者看出韓湘的戒備,又想到自己微末的血脈若得不到覺醒,便隻有不過百年壽命,終歸化墟身死。而這眼前的少年,不管真實身份如何,但憑那記憶中的天妖聖禽功對妖族的震懾,便讓他肯定是帝俊傳人無疑。
老者妄圖讓韓湘少了戒備,當下緩步近前,輕聲道:“少主,屬下並無惡意,隻想追隨少主光複聖教。也好使老奴重拾先祖威名。”
韓湘雙眼依舊微眯,空洞的眸子裏金光閃爍,顯出先天功真元流轉。那老者更堅定自己的心念,誓死要追隨韓湘重整聖教威名。
韓湘又何嚐不見獵心喜?方才這老者說他是河蚌之身,雖戰力不強,但防禦有加。較之那玄龜也不差半點。
同時畢竟也是築基大妖,若能收複,便是對戰那徐風也多有把握。
韓湘當下詢問徐風現在何處,想來自己在老者的肚囊中,徐風更是築基後期,堪堪結丹,定能發現。
那老者多有忌憚道:“少主可說的是那追殺與你的築基修士?”
韓湘點頭,老者卻搖頭道:“那修士功法委實高深,屬下雖也是築基後期,但卻不是他敵手。隻勉強靠著外殼抵擋那飛劍法寶,再憑著水性逃遁。”
韓湘不覺長歎,略有失望在麵。
他本料想這老者既是大妖,定有收拾徐風的手法。但沒曾想,竟連這大妖都抵擋不過那徐風。
也非是這老者不如,實是徐風功力非凡。能名在揚域十傑之首,可想其仙資卓越。雖較之大教弟子尚有不如,但在揚域小地,卻是天之驕子。
那河蚌老者許是看出韓湘麵上的失望,心中揣揣。
卻是他高抬自己,哄騙了韓湘不知聖教前事。
這河蚌老妖的先祖雖是聖教門人不錯,但卻隻是外門雜役。根骨低劣,身份卑微。更在聖教大難之時先一步逃跑,流落到這揚域之中,占了這方河流做巢穴,靜心休養。
後產下子孫無數,但無奈河蚌本就不是什麼通靈的妖類,怎能如此輕易成精?是以千年來就隻有他這麼一個能生出靈智之妖。
這河蚌老妖的先祖曾遠遠看過帝俊風光,更看到其揮手神龍出,覆手火鳳躍的霸氣。叫他一個外門雜役怎能不向往?雖膽小成了逃兵,但卻悔恨莫急。是以隨時告誡後輩,若是有生之年能遇見聖教之人,必要緊隨其後,做一方大妖自在歡快。
更傳下道念給這河蚌,教他知曉天妖聖禽功之波動如何,更有先天功氣勢存胸,好使能不錯過聖教之人。
如此耳濡目染,現在這河蚌老妖自然倍加在意,是以見到韓湘激動興奮。更知曉韓湘乃是帝俊傳人,怎能不興奮長嘯?
老妖看韓湘麵帶失望,唯恐他嫌棄自己功力微末,是以慌忙道:“少主,屬下雖無有先祖之功,但.”
說著他似略覺痛心,回想到方才韓湘天妖聖禽功之玄妙,再看自身,腦海變換,不知想些什麼。
更似在一雙老眼中顯現出神龍火鳳之姿,不勝心向往之,當下決心暗定,沉聲道:“屬下願做少主封體妖獸,增強少主功力.”
韓湘心頭一凜,那封體妖獸多是強迫而來,再已真元心神鎮壓煉化融合。落得妖獸軀體遺棄,魂魄不得往生,更無自由自身。
而現下這老者竟如此言語,怎能不讓韓湘心驚?更有戒備提防有貓膩陰謀在內。
河蚌老者聲音堅定,牙齒緊咬,接著道:“倘若少主以後道成,還請還屬下一個自由之身,不使先祖威名墮落,侍奉少主鞍前馬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