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隻一響而過,其後便是那男子帶有猙獰狠戾的大笑。
“師妹,你可莫要怪師兄我。這血幡我早已查探多日,須得處子之血才能祭煉入體。也不是師兄我心狠,實在是我飛仙教上下,就隻有你一個處子能跟我到來此處。即便是七長老來日怪罪下來,師兄我隻怕已早出得揚域,風流神州了.哈哈.哈哈.”
笑聲張狂而狠辣,韓湘聽得清楚,一切前因後果也明了在心。
他本就正善之人,早向往江湖豪客快意恩仇。哪裏見得了這等卑鄙暗算之事?
怒火不禁升起韓湘心底,繚繞到臉上也泛起濃烈戾意。
他踏起腳步,循著那男子狂放的笑聲尋去。
身外血色依舊,四周空寂寥落。行不數步,忽又一道模糊漆黑的影子正在遠處血芒中閃爍飄搖。
韓湘心知正是那男子,同時笑聲依舊在耳。
他再也忍不住,正氣加身,隻把一身真元向著那血色內模糊的身影拍打而去。
真元離體,霎時化作一柄箭矢。雖沒有彎弓加力,但由韓湘煉氣初期的修為激射,更勝於凡間弓箭無數。
“嘭”的一聲爆裂,金光箭矢撞擊在那男子的後心。卻被護體真元抵擋破碎,轟然化作點點金芒閃耀四周。在這一片血色中,看的尤為驚心。
韓湘一招不著,登時再揮手連射幾箭。金光閃耀,瞬息劃破空間。
爆裂連響,金芒散亂。那男子猛然回身,怒吼道:“誰偷襲我.?”
轉眼處,韓湘的身影在血芒中同樣模糊搖曳,正對丈外。
那男子許是正做完虧心之事,心有擔憂。連連後退幾步,同時喝問道:“誰?”
韓湘怒火中燒,依稀可見那男子退後的身影下,正有一個柔弱的身影平躺在地,許是那女子無疑。而此際那平躺的女子身上,一杆小旗正飄搖招展,約莫尺長。
混著血色,那小旗也顯深紅。被男子後退的身影牽連,猛地一陣抖動。
韓湘沉聲開口道:“枉你師妹對你一往情深,你竟如此卑鄙暗算,對得起自己良心嗎?”
那男子早有顧及,又感覺方才韓湘射向自己的真元薄弱至極,看那模樣隻是煉氣境界無疑。
男子當下心念打定,但聽韓湘聲音陌生,許不是宗門之人。當下冷哼一聲道:“我家事情,哪裏容你一個雜毛小子多管閑事?”
說著他便祭起一柄光華流轉的飛劍,向著韓湘所在的模糊身影激射而去。
韓湘正待正言反駁,卻陡見寒芒射來。當下心中警兆暗生,忙側身避了開去。
但那飛劍卻如有靈性,竟隨著韓湘靈蹤帶動的殘影猛地一個轉折。劍鋒再變,正對韓湘心髒。
韓湘暗道糟糕,本想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卻不曾想對方竟功深如此。但見那飛劍氣勢流散,不似煉氣境界,儼然與晏穎,常功等周身散發的氣勢一般無二。
韓湘驚呼:“築基?”
飛劍已來,韓湘避無可避。當下隻得咬牙再不回頭,隻把腳下靈蹤畢展而出,身子也隨之化作殘影道道,向著那男子的麵龐伸出手掌再次化作箭矢拍打過去。
靈蹤鬼魅,正是近戰敏捷身法,若是長途飛度必然不敵這飛劍。但此際二人身距不過丈許,在韓湘腳步連閃下,也不過瞬息之間。
箭矢爆裂在男子護體真元之外,飛劍也遙遙將至。
韓湘看的真切,這男子麵容稍顯俊朗。但眼角不時有陰邪之光閃過,定非是心地良善之輩。
而那男子也自看到韓湘黝黑的麵皮,一陣錯愕中又覺陌生至極。但韓湘離手箭矢被護體真元抵擋,讓這男子更加確定韓湘煉氣修為,不禁大笑出聲,帶著蔑視冷哼道:“煉氣初期的小修也敢對爺爺我動手,找死.”
說著他手決一番,霎時韓湘身後的飛劍更急速的射來。
隨著聲音的消散,一股疼痛感瞬間遍布周身。同時帶有冷冽的真元入體,摧殘經脈血肉。
韓湘戾意漸起,猛一咬牙,怒吼道:“不仁不義,當殺!”
說著強忍下後心的疼痛,猛地揮起右手向著那男子的麵龐擊打而去。
韓湘這一拳打出,卻因血肉之軀被破,真元一時紛紛聚集到傷口之處抵擋入體真元,並未加諸手掌。
而那男子也狂妄非凡,飛劍刺破了韓湘的血肉後,便料想已破了他心脈,必死無疑。當下心也有怠慢,護體真元也隻凝聚胸膛,並未想到韓湘身為修士,竟會有這般鄉下野夫的拳打腳踢之功。
一拳打出,韓湘隻覺骨節一痛。接著便在一聲悶響後看到身前的男子已轟然倒地。嘴角還帶著鮮血,在這血色的光幕中看的尤為模糊。
那男子被韓湘一拳打的頭暈眼花,隻覺天旋地轉,一個不穩便要跌倒在地。
實非是韓湘這一拳有什麼威力,而是這男子正如大部分修士一般,隻修真元道台,卻不煉肉身。雖有一身凝練血肉骨骼,但真實抗擊打能力甚至比較一個凡間農夫都有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