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安看著那些精致的物品,眼睛裏露出驚喜,但是隨即又假裝毫不在意,問道:“是不是別人不要的,才給我的?”
“你要不要吧?不要我就收起來了!”拂衣道。
“誰說不要!”久安站起來,走到她身邊把包袱抱到懷裏,道,“好東西給你也浪費了。我替你保存,省得都被你敗壞了。走,我也給你準備東西了,去我房間看看。”
“不著急,我還要吃肉,晚上再看。”拂衣用手背抹抹嘴角,不客氣地伸手道,“七姨母,我還要。”
顧采薇笑著看兩姐妹打嘴仗,又遞給她幾串。
“好,晚上還到我屋裏睡,隻是這次,你別把我踹到地上了,要不我再也不理你了。”久安道。
眾人哈哈大笑。
“慢點吃。”穆離抽出帕子替她擦擦手背上的汙跡,把裝著櫻桃酒的酒杯送到她嘴邊。
拂衣非常自然地就著他的手喝了兩口,嘖嘖讚道:“好喝,大哥,你嚐嚐。”
穆離也很自然地把剩下的酒,一飲而盡。
看到這一切的宋鐸,眉頭都快皺到一起了,手裏的鐵釺子都被他捏得變形。
顧采薇不動聲色地拉拉他,嗔怪道:“表哥。”
之前給他做了那麼多思想工作,奈何老丈人和女婿,就是天生死敵。宋鐸怎麼看穆離,都不順眼。
拂衣傻乎乎的,吃得不亦樂乎,偶爾跟久安拌拌嘴,講講她在遼東的“豐功偉績”,說到得意忘形之處,手裏揮舞著鐵釺子,一隻腳踩在椅子上,神采飛揚。
穆離剛想拉她,讓她收斂些,卻看到宋鐸和顧采薇都十分高興地看著,便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在一邊問宋承和長治的功課。
晚上的時候,穆離被宋鐸叫走,拂衣和久安陪著顧采薇坐在炕上說話。
“拂衣,不能再吃了。”顧采薇把她麵前的零食端走,“再吃就積食了。”
拂衣吐吐舌頭:“都是七姨母手藝太好了。”
“自己貪吃,還怨別人。”久安最得顧采薇精髓的,就是翻白眼。但是她隻在最親近的人麵前,才會做這嚴重影響她形象的表情。
“好了,小屁孩,就你話多!你先回去,把屋子收拾收拾,一會兒我得去睡覺呢。”拂衣道。
久安知道她是有話想跟顧采薇說,一邊嘟囔著“我的屋子幹淨整齊著呢,才不用收拾”,一邊示意貼身丫鬟給她穿鞋。
下炕給顧采薇行了禮,久安帶著自己的丫鬟們先回去了。
“七姨母,”拂衣結結巴巴道,“事情,我都知道了。但是,但是我好像習慣了,叫不出來……”
顧采薇笑著拉過她的手:“拂衣覺得怎麼好,就怎麼叫。不管如何稱呼,我們都是一家人,都是血脈相連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