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子怒道:“誰讓你私自跑到前線來?又是誰讓你拿她做要挾?兩軍對壘,本是男人的事情,你用婦孺要挾,日後讓人如何看我!”
“若是婦孺要挾有用,你比我更會用!”左瑾咬著嘴唇道,“不過因為你喜歡她,舍不得她罷了。你看那宋文揚,今日不是乖乖上鉤了嗎?都怪那小賤人從中作梗,否則今日我定然能夠將那宋文揚斬殺在陣前!”
想到顧采薇魚死網破的做法,左瑾現在恨得也牙癢癢,簡直想把她五馬分屍。聽到大夫說她腿斷了,以後甚至可能跛了,左瑾覺得自己要瘋了。
“一派胡言!”九王子道,臉上有種被戳穿的惱羞成怒。
“嗬嗬,”左瑾冷笑,“那小賤人,根本就是塊捂不熱的石頭,你怎麼對她好,她都隻一心向著宋文揚!你別癡心妄想,她會喜歡你了。就看她今天寧肯自己死,也要保護他的樣子,你覺得這輩子,你還有希望麼?”
“你……”九王子指著左瑾,氣得說不出話來。
左瑾自己也很清楚,科多部落在,九王子不會拿自己怎麼樣,因此更加肆無忌憚道:“為了你好,我決定替你決斷,一了百了!”
“你想做什麼?”
“我已經給我父王寫信了,”左瑾冷笑道,“你很快就會收到回信,若是你不殺了她,解我心頭恨,我就讓科多部落退兵!”
“不可理喻。”
“你會屈服的。”左瑾笑得異常張狂。
九王子看了她一眼,不再與她爭執,匆匆出去,讓人去追趕已經出發往科多部落的信使——那封信,無論如何不能送到。科多部落的頭領對左瑾極盡寵愛,怕是真的會以顧采薇的事情施壓。
他走後,左瑾更加憤怒地在營帳裏,把手能觸摸到的一切東西都打砸一空。
這一夜,注定是個不眠夜。
宋鐸在自己營帳內,一遍一遍描畫著顧采薇的畫像。
他要冷靜。狂熱救不了他和孩子,他要等到確切的消息,才能出手。伊屠頓對她覬覦已久,既然知道她暴露,也會加緊防備。
憫敏,你要等著我,好好的,乖乖的,什麼也不要做,別做危險的讓我擔心的事情,等著我就好。
至於什麼聖旨,什麼東南倭寇,那些不能占據他絲毫的心力。
而九王子經過一夜的思量,第二日便帶著顧采薇和左瑾往後方折返。
“你今日倒是好心。”左瑾看著陪自己坐在馬車裏的九王子道。
九王子淡淡道:“你我夫妻,氣頭上何必說那麼傷人的話?我不是舍不得顧采薇,我是覺得,她應該有更大的用處,你不跟我商量,自作主張,我才生氣的。”
左瑾冷笑一聲:“是嗎?倒是我冤枉了你?她哪裏去了?”
“在後麵馬車裏。宋文揚這次氣勢洶洶,她就是我們手裏一枚重要棋子。”九王子耐著性子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