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西。”九王子摸著讓人用絡子籠好,掛在胸前的碎銀子,心裏默默地道。“找了你這麼久,沒想到,你竟然成了宋文揚的女人。咱們來日方長……”
其實那天,說來也是很巧,或者說他命不該絕,也可以說顧采薇傻人有傻福。
原本大王子派來侮辱他的那些人,在他手下折了那麼多,最後用絆繩暗算了他,所有人一擁而上,捉到了他。因此他們甚是謹慎,把他綁的嚴嚴實實,就是送去任人侮辱的時候,也在人群中偷偷看著。
隻是時間長了,警戒慢慢鬆了。那日負責看管的兩人偷了懶,去酒館裏喝酒,所以沒有跟著,顧采薇才能得手。
否則,她那鬼鬼祟祟的樣子,能瞞得住誰?
想到這裏,三王子臉上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溫柔笑意。
“是不是不該救他?這個大禍害!”與此同時,顧采薇也咬牙切齒地想。
她並不搞種族歧視,可是一想到救了宋鐸的敵人,她就鬱悶地抓狂。心裏也有幾分好奇,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他一個地位明顯很高的匈奴貴族,會被那般羞辱。
無論如何,即使會被宋鐸罵,她也要一五一十地告訴他,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捉住這個對頭。
出於女人的第六感,顧采薇覺得這個男人,很危險。
宋鐸收到隋易讓人快馬加鞭送來的信,一目十行掃過,目光停留在“姑娘被劫持,幸而解困”上,眸色發冷。
“來人,立刻讓人把這圖像四處貼上,懸賞千兩緝拿此人!”宋鐸怒氣衝衝地把顧采薇親手畫的男人畫像擲於地上。
鄧博忙眼神示意身邊的侍衛趕緊拿了下去照做,又小心地問宋鐸發生什麼事情。
宋鐸把信甩給他。
他心裏,既憤怒,又僥幸。
憤怒的是,匈奴人竟然膽大妄為至此,敢混入運送糧草的隊伍中,還妄想擄走顧采薇。僥幸的是,他不放心顧采薇,派了劉辛去,這才攻其不備,救了她。
他無法想象,若是她出了事,他該如何是好!那種差點失去的慶幸,讓他咬牙切齒地想把人教訓一頓,心裏又想到隋易所稟告的,是她最先發現異常,才避免了糧草損失,又覺得一股自豪油然而生——這是他的女人啊!
雖然她很快就可以到來,可是現在宋鐸有些迫不及待想見她。
“我是想教訓她。”他如此對自己說道。
可是,身為一軍統帥,他無法任性妄為。加上匈奴人一擊不得,已經沒有再次襲擊的能力了。他們再囂張,也不會在距離邊城這麼近的關內動手。
雖然如此想著,宋鐸還是又派了一千人馬,前去迎接糧草大軍。
鄧博最是他肚子裏的蛔蟲,把其中首領拉到一邊,好生說了一頓無論如何護住姑娘,那可是未來將軍夫人之類的話。
宋鐸就在旁邊背著手看掛在牆上的輿圖,假裝沉思,實則把每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
那首領見宋鐸完全沒有反駁,知道這也是他的意思,不過因為實在有因私廢公的嫌疑,不便開口罷了。於是當即拍著胸脯保證,一定把護衛糧草有功的顧姑娘安然無恙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