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想了想,斟酌著說道:“爺身體康健,不過思慮過重,瘦削了不少。”
“哦哦。”顧采薇想,自己好像也沒有什麼補身體的可以送給他。
“姑娘沒事的話,我就先告辭了。”來人見她沒有想說的,起身說道。
“等等。”顧采薇忽然想起劉辛,“劉辛在不在你們爺身邊?”
來人搖頭:“某不知。”
“在不在,你都幫我捎過去,這是蜜餞,不會壞。還有,等下,我去找幾瓶自己做的補身丸,最適合老人,你幫我帶給劉辛,就說是給他家大娘的。”顧采薇想起來,又急急忙忙收拾一小包東西,拿包袱裝好後不放心,拿起筆在包袱上寫了個大大的“劉”字。
來人看這姑娘行事跳脫的樣子,不由有幾分怔愣。
“東西太多,不方便帶?”顧采薇以為他嫌棄東西太多,就把壇子往自己身邊挪挪,“那醉棗就不要帶了。京城裏什麼樣好的都有,這個宋鐸也沒吃過,也算不上喜歡。”
來人連忙說:“方便方便。”
這姑娘不會是開玩笑吧,他是主子的信使,結果因為稍帶別人的東西,少了自家主子的東西,那成什麼樣子?
來人拿到東西,很快告辭,並沒有像顧采薇想象現代出差那樣,能在外麵多免費旅遊一天就旅遊一天,而是策馬往京城的方向,一路飛奔。
兩天一夜之後,第二天深夜,一個身影趁黑躍入京城的一處不起眼的民居內。
“爺,屬下幸不辱命。”來人單膝跪地。
宋鐸放下正在輿圖上寫寫畫畫的筆,緊皺的眉頭微展,抬頭問他:“起來吧,信可送出去了?”
來人正是去給顧采薇送信的人,也是宋鐸的心腹,叫孟平。
孟平起身回稟:“回稟爺,顧姑娘見到衣服,先是歡喜,後又惱怒,我按照爺的吩咐,見她這般神情後才把信交給她。顧姑娘見到信,好像更生氣。不過爺要的東西,顧姑娘都給了。”
說著,他把手裏的東西分成三份放在桌上,從懷裏掏出信來,恭恭敬敬地遞上。
宋鐸瞥了一眼東西,這才打開信來,然後看到張牙舞爪又極其幼稚的四個字:還沒胖死!他眼前不由浮現出那個眼神靈動、表情豐富的女子,他甚至能想象出她眯著眼睛,咬牙切齒寫下這幾個字的樣子。
孟平驚奇地看到,自己主子的嘴角,竟然帶著可疑的弧度。
顧姑娘寫信他是看到的,寥寥數字,竟然能讓自回京以來,不,是從來都黑臉冷麵的爺露出這樣的表情,這姑娘,不容小覷啊。
“說吧,這些東西她可有話說?”宋鐸把信仔細收好,壓在書桌的鎮紙之下,放到觸手可及的位置,然後看著東西問道。
“那有壇子的,是給爺的;中間一包,是給劉侍衛的,”孟平說著,聲音有幾分放低,“最邊上的肉脯和凍傷藥膏,是顧姑娘給屬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