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好吃麼?俺小時候吃的可酸了。”
“好吃。”顧采薇斬釘截鐵地說道,然後摘了一粒下來,在衣服上蹭蹭,整個扔到嘴裏,做出一副陶醉的樣子,“太甜了。”
劉辛學著她的樣子,扔了一顆葡萄到嘴裏,酸得眼睛都睜不開,吐出來了還張嘴直呼氣,再看顧采薇捧著肚子,笑得燦爛一片,才知道上當了,嘟囔著說:“妹子,你騙俺。”
“大劉哥,你這麼好騙,到底怎麼跟著你家爺混的?”顧采薇笑著說,手裏動作不停,把葡萄碼放整齊。
“出去的時候俺可機靈了。”劉辛說,“俺把妹子當成自己家人,才被你騙。”
顧采薇哈哈大笑:“我也是把大劉哥當哥,才跟你開玩笑嘛!你看宋鐸,我就不跟他開玩笑,我得像供著祖宗一樣供著他。”
“爺也不會上你的當!”劉辛覺得嘴裏還是一片酸澀,五官都皺到一起。
“所以他沒有你可愛。”顧采薇笑著說。“他天天板著臉,跟人欠他五百兩銀子似的。”說著,她板起臉,學起了宋鐸的冰塊臉。
劉辛笑了:“別說,你學得還真有幾分像。不過,妹子,說真的,等俺們處理完事情,再回來接你進京不好麼?京城很好的,好吃的好玩的很多,不比你在這裏強麼?”
劉辛雖然不如鄧博想得那麼多,但是也隱約知道爺不高興,因為被顧采薇拒絕了。
他沒問出的話是“跟著我們爺,不好麼”?
顧采薇思考片刻,想如何說他才能明白,斟酌後開口道:“大劉哥,你說籠子裏的金絲雀好還是山野裏的麻雀好?有些人覺得被豢養的金絲雀,風吹不到,雨淋不到,隻要主人喜歡的時候逗弄兩下,亮亮嗓子,就可以吃住不愁;但是也有人覺得,山野裏的麻雀,雖然食不果腹,但是勝在自在,想什麼時候開嗓就什麼時候唱,覺得陰鬱時候可以隨便飛翔,不用守勞什子的規矩……”
“妹子,俺明白你的意思。你怕爺拘著你?爺不是這樣的人,府裏人少,你進府就是半個主子……”劉辛說,“爺身邊丫鬟都沒幾個,不能委屈你。”
如果是宋鐸說這話,她一定會高冷地甩他一個白眼,老娘才看不上做你小老婆。但是說這話的是劉辛,而且是發自內心地覺得這是對她好的選擇,所以顧采薇耐著性子說:“大劉哥,你妹子吃得了苦,可是受不了委屈。我好好的日子不過,要去卑躬屈膝,做人家奴仆,伺候人家夫婦,回頭生個孩子也抬不起頭,我又圖什麼?我雖為女子,但是還是有幾分骨氣的,跪天跪地跪祖先,但絕對不會為了一個男人,為了榮華富貴,去跪那個男人的女人!”
“好誌氣!不愧是俺認定的妹子。”劉辛大聲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