橢圓形挑高的議事廳中央內席位的設置依照同心圓的模式逐步往外往上擴散開,最中央的一張黑色油亮的環形會議桌。桌前坐著男男女女二十多號人,這些人無一不是一副仿佛把惡人二字刻在額上般的凶惡長相。此時他們正進行激烈的討論。討論的中心人物正是坐在主席位的老年男人。
一個刀疤貫穿半張臉的平頭中年女人雙手按著桌麵,身體半探出去激動地說:“桑先生,這樣不好!把近衛部隊調走,等於敞開大門讓別人來搞我們啊!”
另一邊,尖嘴猴腮,腦門光亮的三十多歲的男人附和道:“四娘說的沒錯。桑先生,我們古木幫的敵人可不止獵矢,四風市的三麵會也在打我們礦場的主意,不得不提防啊!”
其餘的人也都附和。桑先生——古木幫的領導人桑霍——閉上眼睛靠在皮座椅靠背,右手食指輕輕敲打扶手,過了一會,開口道:“各位的意思,我都明白。然而幸玉對我們組織的發展至關重要,我們必須得到。”
桑霍那不由分說的語氣瞬間讓全場安靜下來。坐在離桑霍位置最遠的滿臉燒傷疤痕的壯漢還是忍不住開口:“老大,幸玉再重要有眼下的狀況重要嗎?以後再找也不晚啊——啊——”
“絞首刑……”
不知從哪裏傳來年輕女人的聲音。燒傷臉壯漢突然說不出話來,臉像氣球一樣鼓起來越來越紅,並且伸直脖子。一張寫著奇怪文字的紙緊緊包著壯漢的脖子,似乎讓壯漢無法呼吸。壯漢雙手焦急地想要撕下紙卻沒有成功。所有人都被眼前一幕震驚,就在這時,再次響起那個聲音。
“我好像聽見鬼臉先生在侮辱桑先生。是我聽錯了嗎?”
全部人把目光轉向桑霍身後。一個全身穿著黑袍的人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在桑先生身後。明明室內沒有風,1米多高的皮質硬皮書卻像樹葉一樣在那人頭頂上方輕盈的飄動。除了燒傷臉發出嗚嗚的呻吟,全場再次安靜下來。與剛才不同,這次是如同死一般的寂靜。緊接著除了燒傷臉外所有人都雙手交叉於胸前對突然現身的女人低頭行禮。
“艾薇茵茵大人……”桑霍睜開眼睛,恭敬地說出黑衣人的名字。
黑衣女人走到桑霍身旁點頭,抬起頭對全場用一種同樣懾人的聲音說道:“幸玉是精靈大人對桑先生忠貞信仰的回報。幸玉將實現桑先生的願望,助古木幫取得更大的輝煌。如此珍貴的寶物,豈有不立即收入囊中的道理?為實現崇高的理想,犧牲總是難免。古木幫如今取得的地位也是建立在無數犧牲之上,今後也將是。我說錯了嗎,鬼臉先生?”
燒傷臉整張臉已經開始發紫,嘴唇發白,雙手也愈發遲鈍,自然是無法回答。黑衣女人環顧全場,仿佛將剛才的問題拋給在場所有人。盡管沒有人回答,每個人額頭上伸出的汗珠卻無聲地說明了一切。
確認了全場的意思後,桑霍長籲一口氣。
“艾薇茵大人,還請原諒那個無知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