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跟前妻離婚後,方言中再也沒有光鮮過。因為曾是暉陽地產的上門女婿,所以被那麼大的集團掃地出門後,他根本找不到一份體麵的工作,能做的也就是些苦力活。
10月29日晚,方言中準備送完最後一批貨回家,可是一天都在賣苦力,又累又困又餓,半路就開始自言自語的抱怨,他能過上這種日子,都是因為一個女人。於是他從左側褂子兜裏,掏出了那張他和苑潔的照片,那還是他當初被趕出門時,暉陽地產的董事長也就是他前妻的父親扔到他麵前的。
他至今都記得,當時他跪在地上,前妻的父親跟他說:“我叫人把所有有這張照片的雜誌都買回來了,包括這張照片的底板。沒別的要求,跟我女兒離婚。”
他萬般胡攪蠻纏,但是終抵不過大勢力的抗衡。於是除了去離婚那天,他見過他前妻一麵,後來再怎麼找她都沒找到。因為他怎麼會想到,他前妻為了躲他,放棄了暉陽集團的高管職位,而跑到一個偏僻的地方,在菜市場裏賣菜。
一落千丈的感覺,讓他變得越來越灰暗狹隘,為了減輕自己心裏的負罪感,他不得不把怨氣,都轉移到了曾疏身上。因為他覺得,縱使他不該背著自己的老婆在外麵找女人,但如果沒有曾疏的這張照片,他依舊還可以過得風流快活。
但他那時不知,即便沒有曾疏的那張照片,也早有人拍下了比曾疏那張照片更讓人直觀的,他出軌的證據。隻不過曾疏的偶然被那些人利用,才造成了這樣的後果。
所以,他一直把那張照片裝在身上,覺得日子難過的時候,就拿出來,憤恨幾句。
在他的思想裏,所有的女人都可以拋棄他,但曾疏不行,這輩子他要她過得跟他一樣痛苦才行。
所以當他看著那張照片,情緒膨脹,又在詛咒曾疏不會有愛情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前麵靳唐的車。
他當時心想,完了,別說他這一天的活白幹了。那修車費他根本掏不出來啊。
但他沒想到,前麵車的主人那麼好,他哭了幾句窮,抹了幾把眼淚,便不讓他賠償了,還說如果他因為貨車被撞壞,被公司辭退了,他可以給他一份工作。
他見靳唐人那麼好,便把他原來的工作辭了,因為他有管理的底子,所以靳唐還算器重他,讓他暫時當了個倉庫主管。
然後某天,聽公司的小姑娘閑聊時,說靳唐一直沒女朋友是因為在等一個人,而那個人就是曾疏。
他突然無法理解老天爺的安排,他詛咒了曾疏半天,老天爺不但沒幫他實現,反而給曾疏安排了一個這麼好的男人。
他平靜了幾天的心,又開始黑暗起來,時不時就給曾疏發恐嚇短信。
但意外地,在他跟蹤曾疏的時候,竟然看到了自己的前妻和他那孩子,他不得不感歎緣分還真是奇妙。
他每次厚臉皮去挽回前妻而無果的時候,更把怨恨記在了曾疏頭上。
然後在他住院那次來了個徹底爆發。
“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那樣對她,可是如果我不把我心裏的怨恨轉出去,我早活不下去了。”
當靳唐來找方言中,想請他幫忙的時候,靳唐本以為會很難請動他,結果沒想到他不但願意幫忙,還說了很多當初的事情。
隻是靳唐這次才深刻的體會到,一直以來,曾疏到底承受著怎樣的痛苦。
晚上他去接曾疏的時候,一看見她出來,就想起了她曾經說過的一句話,我就是冷你不能溫暖我嗎?
要有如何的經曆才能說出那樣的話來,他現在終於懂了。
他上去緊緊抱住了她…好久。
曾疏覺得他怪怪的,問他怎麼了?
他隻道沒事,就是想抱抱你。
但是jone正好也要走,於是這把狗糧吃得夠夠的。
“呦呦,大庭廣眾之下的,給單身狗留條路吧。”
靳唐放開曾疏,伸出一條胳膊,笑笑說:請。
jone卻偏不走了,可憐巴巴的問:是不是要去吃飯?能不能帶上我?
有些日子不見,好朋友既然懇求,也沒什麼好拒絕的。於是三個人找了個附近的餐廳。
一般jone不會沒眼力的來當電燈泡的,既然來當肯定是另有目的。飯吃得差不多的時候,他才跟靳唐說:“能不能跟你借曾疏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