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夕顏恍然大悟,原來這個男人便是當今太子啊,司馬子睿。看他模樣尚不足二十,眉清目秀,俊美若斯,氣質不俗。
一身穿金黃色的男子站起身來,笑盈盈地邊說邊比劃:“太子殿下的曲子是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而二小姐的舞卻是動人心魄,驚為天人,曲也美,舞也美。”
夕顏淡淡一笑,心裏卻是覺得可笑至極,不僅汗顏一把,這拍馬屁的一個比一個拍的厲害,還什麼隻得天上有,人間幾回聞,未免也太誇張了吧,就算吹牛皮也得有個限度吧,都吹成神人了。小聲對二夫人說:“他們真會吹,我為何沒看出美在何處...”
夕夢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小聲訓道:“你懂什麼,少說話。”
夕顏覺得有些委屈,撅起嘴,一臉的不屑卻又一本正經的說:“我說的是實話,太子的曲子和夕若的舞並不是怎麼的完美...”
“噢!小姑娘,你倒是說說,本王這曲子的不完美在何處?”
夕顏猛然一驚,廳上的人更是一驚,目光刷刷地投到她身上,莫非是她的聲音太大,竟被另一邊的太子聽到。
夕顏有些恐驚,猶猶豫豫的不敢說話,心砰砰亂跳,緩緩低下了頭。
“顏顏,殿下在叫你,還不快過來見過太子。”
聽到慕容笙溫和的聲音,夕顏輕然抬頭,不經意間,看到夕若的臉是煞白的,怒視洶洶的瞪著她。突然起了頑皮之心,麵帶笑容的給皇後和太子行禮:“夕顏參見皇後娘娘,太子殿下,娘娘千歲,太子殿下萬福。”
皇後像是不怎麼樂意,昂著頭閉口不語,夕顏偷偷抬頭卻看到了慕容夫人在笑,像是在笑她:活該,自討沒趣。
她卻不以為然,既然皇後不說讓她起,她若是起了,就是大不敬,那就跪著,看能把她怎麼著。
太子司馬子睿見皇後不開口,隻得先開口說:“你先給本王跪著,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那可不就是跪著這麼簡單了,你這可算的上是以下犯上,要殺頭的...”
夕顏心頭一驚‘犯上’、‘殺頭’那她的行為豈不是‘找死’。
“是,若是夕顏說不出理由,任憑太子殿下和皇後娘娘處置。”這是違心話,活得好好的,誰想死呀。
“太子殿下的琴聲悠揚清越,猶如黃鶯出穀,乳燕歸巢,真是人間至極,好比剛才那位大人所說,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自是妙不可言。”夕顏先試著拍他的馬屁,若是說的沒理了,還有可能看在這些話上饒她一命,俗話說嘛,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她又繼續道“隻是,殿下的琴聲雖是順逸流淌但卻缺少靈氣,曲子太過空乏,雖是動聽,但沒有將心融入其中,彈出的曲子就會顯得木耐,沒有生氣...”
夕顏的聲音越來越小,小到恐怕隻有她自己才能聽到,心怦怦亂跳,後悔至極,恐怕要保住命是難了。
整個大堂鴉雀無聲,靜的連輕微的呼吸都能聽得清清楚楚。這本是夕若的及笄禮,她卻成了這一刻的主角,堂上的人無不瞪著眼睛看她。好大一會兒司馬子睿低頭看她,目光如炬,看的她心驚,心跳怦的更亂了。
耳邊傳來他溫和的話語:“你叫夕顏?”
夕顏輕輕點頭,並未言語。
“今年多大了?”他細聲問道。
好像琴和年齡並沒有什麼關係吧,為何問她年齡?夕顏不敢多想,低著頭,蚊子般的聲音道:“已滿十四歲了。”
“隻有十四歲?”他好像不信,又問道:“你喜歡彈琴?”
夕顏邊點頭變小聲說:“回太子殿下,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