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笑,突然間消失了,黯然說:“這些都是給你的,如今,我隻能讓顏兒替你,顏顏,我真的好想你,你知道嗎?”
悲傷很快湧了上來,他的眼眶有些濕潤,驟然,眼眶裏的淚在也堅持不住顆顆落下來,蹙眉抬頭望著天花板,他心疼的把畫放在胸口,“顏顏……”
多少次,情緒失控的他撕心裂肺的喊出這個無人應答的名字,多少次,他獨自來到這個傷心的暖顏宮,暗自回憶著從前僅有的那幾個時光,又多少個無盡的黑夜,他躲在角落裏與酒黯然神傷。一年多來,他成了一個‘酒鬼’,一年多來,他變得寡言少語,然而,每每他要忘記這個令他斷腸的人時,卻是他記憶最深的時候,忘記談何容易,這個名字,這個人,像烙印一樣刻在他的心上,再也抹不去,忘不掉…
喊累了,虛脫了,清醒了。他一定要像愛夕顏一樣的愛顏傾鸞,他始終還是把她當成了夕顏的化身。
而畫中的人似乎懂了他的心,在笑著,在告訴他:子睿,你是顏顏在這個世上唯一牽掛的人,你的心,我懂,無論你想做什麼,顏顏都支持你,因為我是你的顏顏,我隻是你的顏顏。”
太子笑了,他輕輕的將畫表了起來,放進抽屜裏。
慢慢走出了,暖顏宮,他回頭望著,欣慰而輕鬆的笑著:顏顏,下次我帶顏兒一起來看你,好嗎?
回到了寢宮,卻見紫玉坐在夕顏的床邊靜靜的給她擦著臉,太子站在門口靜靜的望著她們,紫玉自顧著照顧夕顏,絲毫沒有注意到此時的太子,她小心翼翼的抬起夕顏包著紗布的手,心疼的說:“那個梅妃娘娘真真是心狠手辣,怎麼把你弄成這樣,若是下次被我撞見她,定不會饒她,……是不是很疼呀,都腫成這樣了……”
說著說著,紫玉淚如潮湧,邊抽泣邊說:“你本著身體就不好,她這麼對你,不是把往死裏弄嗎?這還有沒有天理呀?你這個傻瓜,她叫你去,你就去呀,你不會推遲了呀,你這個笨蛋,這下好了吧,傷成這樣這得多長時間才能好過來?你看看你,渾身上下都是傷,眼睛還沒好呢,手指又傷了,你怎麼不讓人省心呐,這到底你是姐姐,還是我是姐姐呀?”
太子靜靜的看著她們,紫玉的話聽來好笑卻滿是心酸,“不要擔心了,她會沒事的,我不會讓你姐姐有事。”
紫玉下了一挑,猛然轉身鄂在那裏。
太子也是下了一挑,紫玉的那雙眼睛腫的跟核桃似的,看得出來她哭了不止一會兒了,淡淡一笑,“嚇到你了?”
紫玉臉一紅,搖搖頭站到了一邊。
太子坐到床邊,靜靜的看著睡著的夕顏,臉色已經好多了,他的心也隨之放了下來,雖然沒有醒過來,至少已經比回來的時候好多了。
太子靜靜的說:“你也累了,先回去吧,若是在這兒累壞了,等你姐姐醒過來,她豈不得心疼死。”
“可是殿下,我想……”紫玉拒絕道。
太子溫和的說“聽話,回去吧。”
紫玉不得已才點點頭,不情不願的走了出去。
太子看著床上的夕顏那樣靜靜的睡著,可是為何連睡著都帶著哀愁和冰冷,太子不禁問道:“你到底有什麼心事不願說出口?醒過來,我們一起麵對好嗎?”
誰又知,夕顏是在逃避,她閉著眼睛等待太子離開,她隻能閉著眼睛把眼裏的淚咽下去,太子的那句話,讓她心傷不已。
許著是睫毛動了動,正好又被太子抓個整著,太子猛然一驚,欣喜道:“顏兒,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