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近幾年媽媽似乎是變得有些懶了,也沒有了前幾年的那種激情了,洗衣服什麼的直接塞到了洗衣機裏麵,屋子的話,雖然還是做得很慢,但是她會在你收拾屋子的時候,到外麵和別人聊天,聊一兩個小時再回來,所謂的眼不見心為淨基本上就是說這個樣子的。至於做飯嘛,不管好吃不好吃的,隻要你做了她都吃,而且也不挑剔。
大學的時候選擇了遠在南方的學校,每天晚上都必須要給媽媽打一個電話,否則的話她就會一直惦記著。偶爾的幾次忘記給她打電話,她就一直等著,然後始終不見自己的電話的時候,慢慢地發個短信過來問一問,睡沒睡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之類的。每一次這樣的時候都覺得心裏有點酸酸的,媽媽不會打字,每一次都要手寫,她的手機又不是那種反應很快的智能機,每一次寫幾個字的短信都要好久,想起來的時候又忍不住的酸了鼻子。
大一的時候因為要到機場去接自己回家,淩晨的時候在高速公路上麵出了車禍,等自己上了叔叔的車子,到了醫院的時候很遠處,就能夠聽到媽媽說很疼的聲音,可是當自己靠近的時候就看到她笑著說沒啥事,就是胳膊骨折了而已,一會醫生過來一接就好了。那個時候就是硬生生的把眼淚給忍了回去。其實那個時候距離自己離開家也就隻有二十天的樣子,但是她卻覺得隔了幾個月那麼久,硬是要自己回來,結果人是回來,她自己卻在醫院裏麵了,待我要回學校了,她還沒有出院。
前些日子媽媽生病了,在醫院照顧了她好久,回家也照顧了她很多日子,現在依舊沒有完全的康複過來,但是每天都過著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
媽媽的膽子很小,做手術之前,整夜整夜的不睡覺,一直覺得害怕,不管怎麼勸她說會打麻藥,根本沒事她也不聽。一直到上了手術台打了麻藥,在整個睡夢之中過了手術,沒有感受到一丁點的疼痛,她才慢慢地緩了過來。
做微創手術的時候有一些生理氣息,在她的肚子裏麵翻滾著,害的她手術之後的兩個晚上都沒能好好的休息。一直到將身上的各種管子和氧氣麵罩都拿走了之後,可以下床走路了才覺得恢複過來了。
一直很愛媽媽,但是似乎並沒有當麵和她說過,沒有辦法想象沒有她在的日子,很多個在自己煩心無法麵對人生的選擇的時候,她都會說,不管你做什麼選擇媽媽都會支持你。每一次到了這樣的時候都覺得自己前一刻的那些無理取鬧和倔強都真的太混賬了。
畢業到現在一直沒有好好的找工作,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麼,但是她一點都不催,反而來安慰我,說在媽媽身邊一輩子吧,上班什麼的還要看人家的臉色,媽媽來養著你就好了。
她似乎一直都這樣,寵著我,像小時候一樣。
和爸爸的關係逐漸的變成現在這樣胡扯玩鬧親密似,乎是在上大學之後的時候。報考的時候報了湖南的學校,對於我來說似乎真的沒有什麼覺得為難的地方,但是對於他們來說似乎都不是,他們一直的舍不得我。
別人都說父愛像大山一樣滿是深沉,現在想來的話,似乎真的是這個樣子的。長久的時間以前,一直都沒有覺得爸爸到底有多麼的愛自己,可是一直到這些年來似乎逐漸的發現了這樣的事情。
到湖南的時候天氣熱的不像話,覺得整個人都很不好了,送爸爸去高鐵站的一路上,因為剛剛來到學校,人生地不熟的什麼都不懂的,等了很久都沒有看到出租車,就跟著爸爸一直往前走,隻看到他在前麵一直用衣襟擦臉才覺得是不是真的太熱了,就去買冰激淩,兩個人吃完了才看到公交車。爸爸上了公交車之後,於小魚一直站在原地看著他在這裏麵用衣襟擦臉,然後伸手朝自己揮了揮,表示再見,然後隨著公交車消失不見。而自己當時眼淚就掉了下來,可是當時校門口到處都是人又不好意思哭出來,隻能夠用遮陽傘擋著臉把眼淚擦掉。
但是一直到後來才知道,爸爸之所以一直用衣襟擦臉,並不是因為太熱了,而是舍不得我流出了眼淚來,為了不讓我看到才一直用衣襟擦臉,擦去的是汗水也是淚水。
每每想到都會忍不住的淚水盈睫。
爸爸其實有點懶,又或者說是真的很懶,回到家裏衣服鑰匙什麼的永遠都是隨手一放,吃的就放在茶幾上麵,想吃卻就不自己去拿,非要喊自己或者媽媽來給拿,似乎弟弟也繼承了這樣的一點。
前些日子媽媽生病的時候,為了照顧媽媽的飲食吃飯的時候都很不固定,醫生說媽媽要少吃多餐,每次媽媽餓了的時候,他都還不餓,但是媽媽吃過了,他又說餓了。醫院其實是在市中心,下了電梯就是賣吃的,什麼都有,但是他就是不想下去,寧願餓著也不去,於是自己隻能夠每天跑上跑下的給媽媽買了吃的,又給爸爸買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