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韓朝魯城中央,有一幢大宅。大宅富麗堂皇,廊腰縵回。奇怪的是,偌大一座宅子裏,卻冷冷清清空無人煙。
大宅之中,一座恢宏雄偉的大堂格外顯眼。大堂裏,擺滿古玩珍奇,名人字畫。但堂前本應供奉天地君親師牌位的地方,沒有香爐供品,隻有幾根粗鐵鏈鎖著一個少年。
少年長發及肩,披散著垂下去。他容貌俊秀,略帶稚氣。赤。裸上身,身子清瘦,卻又麵色紅潤皮膚細膩,不像是受刑之人。
他看著麵前擺著的昨日啃剩的雞骨頭,吧唧著嘴,幻想著自己又啃了一遍。
就在少年發呆之時,進來一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少年看著他,對他說:“師兄,我餓了。今天福伯沒送飯來。”
被他喚作師兄的美男子倒不答他的話,隻問他:“呈昭水,你悔改了沒?”
昭水沉下臉,毫不動搖地說:“你要問多少遍?我何錯之有?”
美男子搖頭歎息,對他說:“福伯老了,我給了他一筆錢讓他回鄉下去了。我今天是來放你的。你已經成年了,我對你也算是仁至義盡。以後你出去,闖禍也好,發跡也罷,都是你的事,我不再管。”
昭水笑了:“難怪你把紫焱帶過來了。”
他師兄略微驚訝:“你感覺得到?”
昭水說:“那把劍從小陪伴在我身邊,不管它在哪裏,我都能感覺得到。”
“哼。”師兄打了一個響指,從他手上方出現一個碗口大的黑紅相間的冥道缺口。一把古樸的玉柄青銅刃古劍從缺口中冒出來。“你也隻是靠著這把劍了。”
“除了我,這把劍誰的話都不聽。”昭水不服,“這也能算我靠著它?這是它會選主人。”
師兄走過去,解開鎖著他的玄鐵鎖鏈,把劍放在他邊上,對他說:“這把紫焱來曆不明,靈氣異常,邪氣更重,你最好少用。”
“來曆不明?難道是路上撿到的?”昭水問。
師兄對他說:“這把劍是當年師傅隨燕皇東征時,在極東的東炎山上,火山口旁一隻睡著的燃焰大鳥身下偷過來的。事後師傅自己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冒險做這種事,隻說可能是上天指引,或是被劍魅惑了鬼迷心竅。所以說不定這把劍在算計著你什麼。”
昭水扭扭身子,動動手腳,伸了個大懶腰,彎腰把紫焱撿起抱在懷裏。說:“我一個大活人還能被這根棒子算計了?不管你怎麼說,我不會把它送你的。”
師兄轉身走出去,嘴裏說道:“我可不稀罕。”快走出門的時候,又補充一句:“對了,今天我剛得到個消息。韓王死了。”
昭水嘖嘖嘴:“這可真是,那韓家豈不是絕後了?”
他師兄說:“不,他還有個妹妹,人在凡歌。而且,韓家有帝星妖顏,韓王駕崩,帝星卻未隕落……”話頭在這裏掐住,美男子師兄轉過身來問他:“水兒,你想要一統江山,為了什麼?”
昭水目光堅毅,對他說:“一是報仇,燕耀搶了我的,我要一一從他那裏奪回來!”說著昭水露出一個邪魅笑容:
“二嘛,人生在世,不幹點驚天動地的大事,豈不無聊?”
師兄冷眼審視他,不屑地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掉過頭邁步離開,留下一句:“你這三年,倒是完全沒有長進。你好自為之。”
凡歌城內,一位美若天仙,一笑傾城的漂亮少女正跟自己的丫鬟在逛街。
一個家丁火急火燎地跑過來,對她們兩個說:“小姐不好了,朝廷的人找來了,我們先出城躲一躲。林將軍現在趕去拖延時間了。”兩個少女一聽,慌作一團,連忙跟著家丁找了一輛馬車,向城外奔去。
另一處,少女的居所,幾十個家丁拿著棍棒,圍住了一個四十出頭的英挺男人。那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星韓大將王子誠。而王子誠一班手下都直直站在一邊冷眼旁觀看,對主人被圍無動於衷。
王子誠對他們說:“我今日來沒有敵意,把公主交出來,我帶她回朝繼位。”
為首的家丁並不相信,招呼其餘人道:“別聽朝廷的走狗胡說八道,我們打死他,保護小姐。”說完幾十個人向著王子誠撲過去。王子誠皺皺眉,用力一震,渾身上下發出一陣金光,放出一圈剛猛霸道的氣,把周圍的人全都吹飛出去,摔得遍地都是,哭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