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晴空的話,戰之煬隻是靜默的垂下頭,不言不語。
跑車漸漸彙入車流,窗外的喧鬧聲此起彼伏,晴空若有所思的目光掃過戰之煬的側臉,恩人和家人,她很好奇他最終的選擇。
靜謐的氣氛並沒有維持多久,戰之煬深深吸口氣,他以為媽媽終於有機會進入戰家,卻……
“沒錯,在醫學角度來說,平安企業的戰風揚是我父親。”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定,戰之煬猛然抬起頭,眸子裏閃爍著難以遮掩的憤恨與無奈,“自從我有記憶開始,家裏就隻有我和媽媽兩個人,所謂的家也隻是一個八平米大的地下室,每天隻能靠媽媽幫人做手工活賺的錢生活。”看到別人有爸爸,他卻沒有,因為這個不止一次的問過媽媽,可是每一次媽媽都笑的牽強,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偷偷抹眼淚,無意中看到幾次之後,他便不問了。
“八歲那年,媽媽因為長期勞累過度病倒了,我們兩個人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經濟支柱,吃不飽穿不暖,就連那小小的棲身之所也因為交不出房租被屋主收了回去。”回想著那段過去,人性的冰冷,他見識到了,異國他鄉,想要生存怎麼就那麼難,“現在回想起來那八個月的日日夜夜,依舊曆曆在目,饑一頓餓一頓,從來沒有一天是吃飽的,雖然我們撐過來了,媽媽的身體卻越發的虛弱,就在我們幾乎走投無路的時候,遇到了我生命的救贖。”
晴空認真的聽著,這一段的故事老頭跟她聊起過,看他們流落異鄉,女的生著病,孩子還那麼小,便心生惻隱,給了他們一筆錢送母子兩人回了家鄉,故事講到這裏,完全沒有問題。
“回國之後雖然還是風餐露宿,卻比在國外好,一次偶然的機會,媽媽見到毀了她一生男人,戰風揚,平安企業的龍頭老大,上億家產,妻兒陪伴。”也是那一刻他才知道他不是沒有爸爸,“媽媽本來是家裏的掌上明珠,雖然不是身纏萬貫卻也是小康之家,她和那個男人相識相知,到最後相戀,但是他在準備去拜訪外公外婆的前一天,失蹤了……。”
“媽媽瘋了似得找了三個月,可是他就像人間蒸發一般,沒有一絲一毫的消息,三個月後,媽媽發現自己懷孕了,因為未婚先孕,她被趕出了家門。”即便如此,她還是沒有放棄肚子裏小小的生命,“直到某天見到他,才發現他早就有了妻兒,甚至他告訴媽媽的名字都是假的。”戰辰,去他niang的戰辰。
“我十歲生日,媽媽帶著我找到了戰風揚的家,誰曾想到被他太太惡言惡語的趕了出來,而我的父親,站在她身邊漠然的看著。”
扯開諷刺的笑臉,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什麼好話,這就是所謂上流……。
“一連串的打擊,媽媽的病情惡化了,十一歲生日剛過,為了維持生計,我隻能出去掙錢,由於還未成年的關係到處碰釘子,最後也隻找到一份在後廚幫傭的工作,每月領那幾百塊的工資漸漸調理媽媽的身體。”兩年的時間,從清掃到打雜,他什麼都做,他廚房的一位師傅看他可憐,教了他幾道營養膳食,他也認真的學著,隔三岔五弄給媽媽吃,改善夥食也補營養,雖然每天工作很累,媽媽的病情卻慢慢穩定了,“十三歲,有一天我在上班,醫院突然打電話說媽媽病情急劇惡化,被鄰居送進了醫院,等我趕到醫院的時候,醫生告訴我說十多年的勞累,媽媽生理機能都在逐漸退化,若是不及時治療,隨時可能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