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設想過無數個跟顧言告別的場景,可總是想著想著就先哭了起來。雖然一早已做好心理準備,此刻真要麵對現實,總還是覺得難以承受。從何說起呢?唉!
坐了一會之後,顧言醒過來說覺得累,想回去休息了。他們就慢慢往回走了。淺淺一直爭著說話,雖然那些都是說了就忘了的話,但她還是不停不停的說,想用很短很短的時間把所有想對顧言說的話全部說完。可是越說越多,越說越無法停止。
顧言嫌她吵得煩了。在路邊買了個冰激淩給她吃,還叫她專心吃,不要再說話。淺淺隻好沉默的吃著冰激淩,今晚的冰激淩味道好奇怪,怎麼有點苦呢?
他們一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很精彩的一場籃球賽。他們看到精彩的鏡頭,一起大聲高呼。顧言說,等以後有機會要帶淺淺去美國看一場真正的NBA。淺淺高興的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雖然知道已經不可能實現,但還是覺得很開心。
顧言的手機猝不及防的響了起來。顧言拿起手機剛要按下接聽鍵。被淺淺製止:“顧言,不要接。不管是誰,請你不要接好不好?”那聲音又近乎哀求。
顧言很驚訝,看著屏幕閃爍著靜的名字。又看著淺淺哀求的樣子。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淺淺,你怎麼了?是我媽啦!”顧言很輕鬆的說。
“顧言,我知道是誰。你可不可以不要接?”淺淺已經快哭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但真的不想顧言接電話。
“好吧!就不接吧。”顧言又把手機放回桌子上,對淺淺笑了笑。
這時電話又響起,顧言看都沒看它。他想象得到靜現在在電話那頭崩潰的樣子,但他也很害怕淺淺知道事實。他小心的看了淺淺一眼,她仍若無其事的盯著電視屏幕。
電話一次又一次響起來。淺淺還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顧言心裏很慌張,有些坐立不安了。他喝了半杯水。
終於電話響聲停了下來,顧言心裏的大石也慢慢落下來。隻要一會再給靜回個電話,就應該沒什麼問題了。他輕鬆的笑了笑。
可這時淺淺的手機卻響了起來。淺淺拿起來一看,臉上的表情很怪異。她沒有接起來,而是把手機遞給顧言。那個號碼早已爛熟於心,她也早就想到會如此。
顧言接過來一看,嚇了一身冷汗。但還是裝出很冷靜的樣子。
“淺淺,你幹嘛不接?是誰的電話?”
“找你的。”
“你怎麼知道是找我的,是個陌生號碼啊。”顧言很無辜的說。
“顧言,非要我說清楚麼?這個號碼對我來說很陌生,對於你來說肯定不陌生吧?”淺淺的口氣變得很堅決。
“我……你記錯了吧,是找你的,我真的不記得這個號碼了…”顧言掩藏不住的慌張,把手機還給淺淺之後,又開始大口大口的喝水。
“顧言,叫你接你就接啊,你到底要怎樣啊?”淺淺大聲的叫了起來。
“我…你…”顧言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他內心已被突如其來的恐懼占據。
“我一會再給你打過來,我…現在有點事。”顧言接起電話,吞吞吐吐的說。他完全聽不到那邊說了什麼,腦子裏一片空白。
“淺淺,我…”顧言低著頭不敢看淺淺。
“顧言,為什麼啊?你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明明你心裏還有別人,而那個人不是我,你還要跟我在一起?為什麼你突然就這樣啊?你知不知道我很難過,真的難過……”淺淺突然忍不住掉下眼淚來。
“我…這個…”顧言連解釋都不知從何說起。他隻是忙著幫淺淺擦眼淚。看到眼前這個淚眼婆娑,突然失了魂的淺淺,他也很痛苦。
“顧言,我們不是好好的嗎,你為什麼要這樣啊?我要怎麼辦啊?我該怎麼辦啊?”淺淺已經停不下來,她明明知道有些問題沒有答案,但還是一直問。她期待不是顧言所謂的回答,期待的是自己也知道不可能再繼續的愛情啊!
“淺淺,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對不起…”除了對不起,顧言真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這一切都太突然了,突然到他自己都無法從先前的快樂中走出來。
“對不起什麼啊?顧言…除了對不起,難道沒有別的要對我說了麼?”淺淺心裏一片荒蕪。
“我…對不起…”顧言努力控製自己的眼淚,絕不讓它們掉下來。男兒有淚不輕彈。
“顧言,我們就這樣算了嗎?就這樣了吧。你在乎過我的感受麼?為什麼要這樣啊?”淺淺越哭越凶了。
“對不起…”顧言說了一連串的對不起。如果現在他能做什麼來停止這個女孩的眼淚和悲傷,那他一定是願意的。可是他卻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