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紅顏多薄命,越是美麗的人兒,惦記她的人就越多,就越容易被玩弄。
同理。
如此秀麗的森林,必然也是會被惦記的。
破爛的解放鞋,小小的身影,一把破舊的老彎刀。構成了一幅世態炎涼圖。
小小的人兒,眼神犀利的搜尋者樹木,看看哪些是符合走私商的條件的。
很快,砍了十幾顆,一顆是九塊錢,十幾顆估計是一百好幾了。
‘這次去城裏應該有些零花錢了。’
王平龍自小身體有些虛弱,鎮裏的人都說:平龍娃子是一個當大官的料,不是幹牛馬的人。
農民是會說話的牛馬,百姓們都是這樣說自己的,都在表達著對自己辛勤工作卻較少回報的苦澀。
天啦!讓我少活二十年,我也是極不願意做牛馬供人使喚的。
修去枝葉,一顆這樣的小樹條有三十多斤重,王平龍一次兩顆,運到了天黑不溜秋才運完。
那破爛的解放鞋裏,不知磨了多少老繭,手上看得見的,也有著六七個血泡。
老王頭看著心疼,啐了一口:“狗日的貪官。”
平龍媽一副農村老婦女的典型,黝黑褶皺的臉上寫滿了關切與母愛,啥都沒說,趕緊捧了一碗酸菜湯泡米飯和著辣椒水給平龍吃了。
第二日,老王頭又提了一隻大公雞前去村支書老唐的家裏,老唐正在和老婆兩個人邊看著島國文化的精髓,邊演繹著那些現學的姿勢,但是,縱使老唐已
經吃了一粒‘金功夫。’也是沒有幾下就繳槍了,老唐媳婦一臉的不滿。
“沒用的老家夥,吊著老娘的胃口,不上不下的,實在是難受。”
老唐苦笑著賠小心。
突然!影片中切換了一個鏡頭,老唐媳婦靈機一動。
“還愣著幹嘛?下麵沒出息,上麵也軟了?還不用舌頭?”
老唐縱使千般無奈,也隻能如此了。
老王頭到達老唐家時,老唐老婆剛好一聲浪,叫,噴了老唐一臉,聽到有人敲門,老唐趕緊去洗了個臉,三步並作兩步,滿臉笑容,前來迎接。
待見得是老王頭,便迅速板起了臉。
“老王啊!你來是為了貸款的事兒吧?”
老王頭趕緊遞給了老唐一支煙。為了給老唐這支煙,老王頭可是狠心的花了十一塊錢買的‘毛紗’。因為老唐可不會抽什麼三五塊錢的‘長征’‘黃果樹
’,抽什麼煙,是身份的標誌,老唐頭上的那些個,抽的可都是‘二五遵’,鎮委書記,抽的是‘中華’。
老唐帶著老王頭去找信用社吳經理,恰好遇到吳經理與鎮委書記喝酒。於是,貧窮的小鎮,出現了這麼一幕,幾萬塊錢的洋酒,幾千塊錢的飯菜。
不僅是老王頭直吞口水,老唐也是。
或許是鎮委書記還是需要老唐這樣為他四處咬人的狗,因此,便也讓老唐吃兩口。
老王則畏畏縮縮的幹候著。
幾人吃飽喝足,老唐隨口一說,吳經理就隨意寫了個字條,給老王頭拿去貸款。
老王頭心裏高興,終於辦下來了。趕緊千恩萬謝的告辭。
才走到門口,又聽到鎮委書記叫了句:“站住。”
老王頭趕緊忐忑的站住。
鎮委書記打著酒嗝。
“這久有刁民老是在砍政府的樹,待會兒你回去時順便去鎮政府大樓那裏領一塊標識牌,插到樹山下的路旁。”
老王頭領命而去。
給老王頭辦理的是一個畢業不到兩年的大學生。她時不時的吼老王兩聲,說老王是土包子。
哎!本來她不是這個樣子的,隻是剛畢業來找到這麼一個還不錯的工作,滿心歡喜,工作熱情,誰知竟給吳經理那家夥借個機會給強行發生關係了,從此
,自認為看盡世態炎涼,變得庸俗不堪起來。
老王頭滿心血淚,唯唯諾諾的辦完事,長舒了一口氣,終於解脫了。去政府大樓領了一塊T字牌,抗去插在了樹山下的大路旁,隻見上麵醒目的標語:
“敢和政府對著幹,立馬就要他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