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五人中,唯沐青峰一人形體健美壯碩,虎背猿腰,麵容棱角分明,具有獨特魅力。
雖遠不如厲若海、楊過、西門吹雪這般奇異俊偉。但站立一旁,也與風行烈形成強烈對比,沉穩氣質絲毫不輸風行烈。
沐青峰看似無多少棱角,也能圓融處事,似尚未出過錯。但他性格,實走著極端。雖麵對生死,他頗為隨意。但若能活命,必也會百般爭取,若無法活命,卻也能坦然麵對命運。
這般韌性,極剛極柔,不受磋來之食,故才要百般磨礪幾人,如此方能快速成長,獨立生存。他教四人生存根本,令四人學會思考,為其講述專精駁雜之好壞,令四人自己選擇,卻並不攙和進去,實是授人以漁。
沐青峰腳步展開,施出萬裏獨行,奔躍而出。雖他內力淺薄,尚未全部轉為己用,但輕功身法卻已成為本能,無時無刻都在磨練著。
故他腳步一展,不是三疊雲,就是五行迷蹤步,實是他自然反應。
見沐青峰離去,白雲飛恍然若失,心中多了些惆悵。隻覺去了沐青峰這及談得來,仿能包容一切,又能笑看風雲,且什麼都不在乎的朋友,以後她也會少許多樂趣。
厲若海問道:“蘭黛,你知他要去做什麼嗎?”
白雲飛聞言,雙目一亮道:“他定是要去龍象宗,去學那龍象般若功。”
幾人一愣,大感不解。
楊過奇道:“方才他說赤尊信選中了他一個弟弟,這是怎麼回事?”
白雲飛便將五人經曆全盤講出,雖講的平淡,過程卻也奇妙非常。
厲若海動容道:“這沐青海果然得了一番天大造化,奇異的是,赤尊信竟會以黑道巨頭的身份,欲要造就一個絕世大俠出來,他這翻心思,令曆某佩服。”
楊過卻問道:“赤尊信沒有選擇他,他果真不在乎?”
白雲飛點頭:“他非但不在乎,且還下了死命,要三弟定要跟隨赤尊信而去。”
西門吹雪出聲道:“這番心性,無拘無束,實在了得,赤尊信說他來日能成為江湖異俠,這到說對了。”
楊過歎道:“我與赤尊信有幸交過一次手,他一雙手絕世無雙,貫通天下諸般兵器武學,雖是駁雜,但卻無一不精,他武學境界實是達到了極致。他對你幾人直言不諱,並無多少隱藏,道出自己無望圓滿之境。顯然他看中沐青海時,心中就已有了想法。”
厲若海點頭:“照蘭黛所說,沐青海心性淳樸厚實,極聽他大哥的話,能至心一處,專精一門,做到從始至終。這般性情,就算不遇赤尊信,未來也會有一番成就。想來赤尊信也是看中此點,明白自身武學的劣勢,想要收下此子,使其來日能海納百川,萬法歸一,以補他心中遺憾,繼而去追尋武學最高境界。不得不說,他一番覺悟,終是走上正途,隻可惜以後江湖再大,也不知能否再見著他。”
歐陽鋒開口道:“龐斑武學手稿中對道心種魔有著一些記載,道出這魔功的兩種成就方法。這方法詭秘絕倫,驚險無比,縱然是我,也被他大膽推測駭了一跳。”
“還有另一種方法能練就這魔功?”眾人大驚。
歐陽鋒點頭,似對龐斑之才極為佩服,他道:“一是擇白道道心堅定之士,做其魔功爐鼎,最終鼎毀人亡,可成就這蓋世魔功。另一種則更加凶險詭秘,匪夷所思。竟是要犧牲自身,精氣神凝成一股,化身魔種,與道心堅定之人相合,繼而成就他人。這兩種方法雖是龐斑推測,然龐斑現已實現其中一種,就足以證明,另一方法未必不會成功。”
幾人大驚,聽歐陽鋒這般說法,再聯係白雲飛所說赤尊信種種做法,方才恍然大悟。
白雲飛失聲道:“難怪赤尊信說要百般磨練三弟,原來他是要成就三弟,沒想到三弟會得到這般蓋世奇緣。”
她接著又奇道:“這樣說來,青峰恐怕早就猜到這些了……”
白雲飛被腦中想法驚的失了鎮定,隻覺這太有些匪夷所思了。
她略作平息,又道:“青峰定是早就猜到這些了,不然也不會連番交代三弟,將來無論有何變故,決不能失了本心,定要堅定下去。最後離別時,他更請求赤尊信,要赤尊信萬般磨礪三弟心誌,不使三弟未成絕代大俠,卻先成了絕世淫魔。”
眾人心思電閃,忍不住轉頭向遠處看去,卻見沐青峰棄了官道,進入了密林之中,眨眼間已不知去向。
厲若海驚訝道:“赤尊信魔性無匹,不受約束,若他果真化身魔種,由他全身精氣凝聚而成的魔種勢必難以馴化,定會尋機暴起而尋發泄,若是心性不堅之人,無法承載容納魔種的魔性,並將其引導歸流,必會落入男女淫欲之中。沐青峰若不了解魔種特性,必說不出這番話來。所以,曆某猜測,他定是猜到了赤尊信會有這般做法。隻是他尋常之人,學武不久,哪來的這般智慧,又怎會想到赤尊信定會這樣去做?”
眾人駭然,這般智慧,若非大智,必然是妖,若非智非妖,那必是赤尊信事先有過什麼表現,有意叫他識破,否則絕解釋不通。
西門吹雪道:“若不是刻意要他知道,赤尊信覺不可能毫無察覺,他既能為此子創出七式槍法,顯然心中認同此子心智不俗,有心為其鋪出一條路,助其快速成就,造就他一番。倘若赤尊信想問卻又不問,那定是再與龐斑決鬥後,心性有了巨大變化,已懷有無可變動的死誌,認為問不問都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