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拳頭急勁狂旋,迅比激雷,身形姿態,恍若魔神,這一拳驚天動地,懾人心神。
西門吹雪雙眼倏地睜亮,爆出無可形擬的精芒,他身劍合一,化為驚虹,向龐斑電射而去。
“霍!”
拳劍轟擊。
“轟!”
一股氣流由拳劍交擊處,猶如滔天巨浪般往四外湧瀉,兩人腳下高台瞬時碎成漫天木刺碎布,卷舞天上,濺射四處,遮蓋了烈日光芒。
生死勝敗,決於刹那之間。
劍光同時斂去,西門吹雪悶哼一聲,被一股滔天巨力擊的倒飛出去。
半空中,“鏘”的一聲輕響,西門吹雪收劍入鞘。
接著,三丈開外,現出了西門吹雪那冷如風、寒如雪的身形。
這一戰曠絕古今,必會轟動江湖,成為近年來,五朝江湖中,最令人向往和議論的一戰。
西門吹雪麵色一白,繼而一陣紅潤,接連數轉,方才恢複原樣。
他硬吞下欲要噴出的鮮血,他對別人無情,對自己同樣無情。
而他的劍,則更加無情!
高台碎屑,漫天飛舞之際,西門吹雪身上那股自始自終存在的令人無法形容的肅殺劍氣,終於消散無形,令大多數人大鬆一口氣,看向西門吹雪的目光也變得驚駭無比。
能與魔師龐斑一戰,而能全身而退,實力絕對是頂尖的,就是給他們十個膽,最終亦會選擇遠遠避開西門吹雪。
“西門兄。”
楊過與厲若海一步跨來,心中擔憂。
最後一擊,超乎想象,亦令兩人麵色大變。兩人早已猜到,龐斑尋上厲若海,是為了磨練他初成的道心中魔大法,使這魔功能更快成就。
盡管如此,龐斑之威,依舊令兩人驚訝。兩人對比自己,自覺得出一個不敵的下場。
兩人一戰,雖招式變化不停,實則刹那間已過百招。但比較最後一擊,方才顯出龐斑六十多年的積累,顯然要高出西門吹雪許多。
龐斑喜悅道:“西門兄不愧劍神之名,劍法已達隨心所欲的化境,龐斑能遇到西門兄做對手,是龐斑之幸。”
西門吹雪罕見的露出一絲笑容:“龐兄之才,西門吹雪亦無比佩服,我本報以死誌,尚不能敵,且還受了重傷,慚愧。”
龐斑笑道:“龐某十日之內亦不能動武。”
眾人聞言,都是一愣,沒想到龐斑會直言相告受傷之事。
眼下眾人虎視眈眈,別說楊過、厲若海想要挑戰他,就是金輪法王和歐陽鋒心中都不願屈居人下,得了這樣的機會,又怎會放棄。
魔師宮白發紅顏、黑白二仆、等一眾高手,悉數緊張起來。
厲若海冷哼:“我等又豈是乘人之危之輩,速速退去。”
龐斑同樣冷哼,令魔師宮高手紛紛退卻。
龐斑惋惜道:“曆兄,此番機會一失,不知何日才能與曆兄交手。”
厲若海心中感歎,他胸懷廣闊,從不做不屑去做之事,正因如此,他三十年走了龐斑六十年的路,天資不差龐斑。正因有著這般驕傲,他才成就了眼下的絕世槍法,和江湖美名。
厲若海道:“龐兄他日到了內陸,自不會缺此機會。”
龐斑聞言點頭,看向楊過:“楊兄,你這神雕著實不凡,龐某一生,亦極少見到此等靈禽。”
楊過長聲而笑:“龐兄,若你知道雕兄是獨孤求敗前輩的老友,便不會這般說法了。”
龐斑首次動容,興奮道:“楊兄可知龐斑此次重出江湖,就是為了踏出那最後一步,實話說,二十年前龐某就已處在武學巔峰境界而不能寸進。這二十年來,龐某透徹魔門所有魔功典籍,方才想出這樣一個法子,到是苦了曆兄的好徒兒了。”
厲若海搖頭:“玉不琢不成器,他若努力,必會將逆境轉為機緣,他日未必成不了冠絕天下的高手。”
龐斑哈哈大笑,無比佩服道:“曆兄胸懷天下,龐某佩服。”
幾人都非是心胸狹小之輩,隻是有所為有所不為,否則又怎會有這般武學成就。縱觀每人過去,又有那一個不是百般磨難。
龐斑喚過方夜雨,方夜雨見了三人,忙拱手施禮,心中無比敬佩。
龐斑說道:“曆兄、楊兄、西門兄,這江湖上的事,龐某雖然攙和,卻也隻為那一個目標。這江湖已是年輕人的江湖,以後魔師宮一切都由小徒指揮,至於以後他會做出些什麼,是否會繼續尋風行烈的麻煩,龐某亦不會管這些了。”
厲若海哈哈大笑:“我那孽徒視你為最大對手,總不能叫他失了目標才好。”
幾人大笑,金輪法王、歐陽鋒兩人卻心中感歎,想及自己弟子和侄兒,卻是百般不如,無法糾正過來,最終令他們失望放棄。
又想及自身,心性胸懷遠不如厲若海幾人,一時間心中百般滋味。
龐斑淡淡道:“龐某便走了!”
說完,他緩緩轉身,一步踏出,已遠在三十丈開外,魔師宮一眾高手,忙分成兩半,大半跟隨魔師而行,小半則向峰壁而去。
此戰來的快,去得更快,令人感歎,亦令眾人如在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