築城老者眼中的疑惑逐漸散去,卻而代之的就隻剩下喜悅和有些貪婪的神色。
貪婪,隻是僅僅對眼前的這罐酒來說的。
不像這世間有些人對權利貪婪,對金錢貪婪,對女人貪婪,對所有的一切都貪婪無比。
築城老者咧嘴笑道“:其實也不太遠,隻需要十天左右便能到達那裏了。”
丁原斌輕輕的點頭,然後重新開口說道“:我剛剛就注意到,你們在不停的修築破損的城牆,難道又要打仗了?”
築城老者爽朗的說道“:哪裏有的事情,隻不過府衙老爺們出錢雇傭我們來修補下破損的城牆。”
丁原斌微微驚詫說道“:官府出錢?”
也難怪丁原斌感到驚詫,這一路走過來,哪裏的百姓不是官府的私人奴隸,隻不過象征性的打發了下而已。其實誰都知道,要想從那群身上拔下一絲一毫,簡直比要了他們的命都痛苦。
築城老者將手中的酒罐朝著口中灌了一口,然後用那隻滿是灰塵的手掌在嘴角抿了一下,開口說道”:以前呐,那位不知道叫什麼胡的官員從來沒有給我們發過錢。若是幹的不利索些,倒是經常被鞭子抽打的遍體鱗傷呢。先前我的那名老友就是這樣死的,根本沒有人去在意我們的死活。可如今雖然生活還是老樣子,但聽說新來的那位官員是個好官呢。這年頭又趕上天災,若不是那位大老爺出錢雇傭我們幹活,我們那家妻兒老小的準得流浪街頭勒,就像他們那樣……“
丁原斌順著築城老者的手指方向看見了那群流浪者,內心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上竟然流露出憐憫的神情,低聲喃喃說道“:真是可憐呢。”
築城老者將空的罐子放到地上,有些擔憂的說道“:如今這世道啊,像這樣的人以後會越來越多呢。”
丁原斌沉默了很長時間,然後開口說道“:先前我的商隊經過薊陽鎮的時候,發現那裏官兵神情都有些緊張,不知道是何緣故呢?”
築城老者突然壓低了聲音說道“:你難道沒有聽說?”
丁原斌被築城老者弄得也不自覺的壓低聲音說道“:聽說什麼?”
築城老者繼續說道“:就在前幾日,那裏發生了搶劫。”
丁原斌說道“:誰搶的?”
築城老者說道“:還能有誰,肯定是那幫無法無天的土匪唄。”
丁原斌越發疑惑起來,他暗忖著:整個東林區不整天都是土匪橫行嗎,就單單搶了東西就能讓官府有如此大的動靜?
築城老者看著丁原斌,繼續解釋道“:若是搶了東西還好,若是單單殺了人也還好,可關鍵是搶了那位什麼胡大人的賀禮,殺了護送賀禮的人呢……。”
丁原斌說道“:後來呢?”
築城老者說道“:後來官府查到了是西區賀家土匪做的,要集合人馬準備去圍剿呢。”
談話就在這時,這名築城老者看了看時間,然後習慣性的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轉身走向不遠的城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