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走了之後不一會兒，尉民打來了電話。
“出來打幾組嗎？”
白裏看了一眼掛鍾，已經晚上是七點，不過白裏還是立即答應了下來，說馬上就到。
半個小時之後，白裏戴好了手套舉著槍準備開第一槍。
“射擊館我記得晚上隻到七點半呢。”白裏雙手持槍，眯著左眼說。
“今天我跟館長打了個招呼，說是為了我們可以破例到九點閉館。”
“果然專案組的大組長麵子大呀。”
“現在全市都在看我們什麼時候能破案，什麼麵子，說實在的就是壓力換來的。”
“那今天晚上我算是來幫忙排解壓力的嗎？”白裏說著“砰”地打出了第一槍，6。6環。
“你也知道我壓力一大的時候，就把你和昭陽找來打靶，這麼多年算下來欠你們不少人情。”尉民說著打出了第一槍，9。1環。
白裏看到電子屏上尉民的成績，笑著說，“是啊。昭陽不知道，不過你欠我不少是真的。剛開始就是你說要教我打靶，可是跟你打了這麼長時間的靶，我是一點進步都沒有。”
尉民聽了也笑了，“那是悟性的問題，昭陽我也沒怎麼教，可是昭陽現在打的比我還好。”
“現在？”白裏轉過頭看著尉民，似有深意地說。
尉民也好像明白了白裏的意思，“嚴格來說是前些天。”
白裏把頭轉了回去沒有說話，舉起雙臂開始瞄準第二槍。
“手還沒好嗎？”尉民看到白裏還是在用左手持槍。
“早著呢，傷筋動骨一百天嗎。”
“這車門關的可真夠用勁的，傷的這麼重。”
“我這點傷，跟有些人受的傷比起來算什麼呢？”
“有些人的傷？”
白裏好像意識到了說了不該說的話，砰地打出了第二槍，好像故意回避這個話題。
2。4環。
尉民也沒有追問，“我見到昭陽的女朋友，她說你被狙擊的那天，昭陽被一個朋友約去流星花園了。”
“流星花園？我怎麼記得昭陽很討厭去那種地方。他不總說那兒的女人有股味兒嗎。”
“我也很意外，不過他的女朋友說他像是被一個很重要的朋友約走的。”說完尉民射出了一槍，9。9環。
“這麼說是因為那個朋友的麵子他才去的？”白裏這一槍已經瞄準了半天。
“應該是，昭陽真的很在意這個朋友呢。想不到大咧咧的昭陽還有這樣的朋友。”尉民也遲遲沒有射出這一槍，好像注意力全放在和白裏的對話上。
“那他去了？”
“去了。而且他從流星花園一出來，就接到了你的電話，因為他就在附近，所以他才能馬上趕到。”
“這麼說昭陽是沒有作案時間了。怪不得昭陽那麼快就出現在現場，我還一直因為這個懷疑他呢。”
好像是瞄準的時間太久胳膊有些支撐不住，尉民索性放下槍轉向白裏，“現在看來針管中被加藥和槍擊都跟昭陽沒有關係。”
“那會跟誰有關係呢？”白裏還堅持舉著胳膊。
“明天我會叫顧維去跟剛子談談。”
“剛子？”
“對，我現在認為開槍的可能是剛子。”
“哈哈，你們還有想象力，怎麼會是剛子呢……不過為了謹慎起見，還是去問問吧。”說完這句話白裏扣動了扳機，5。8環。
白裏看了看成績，搖了搖頭，放下胳膊，也轉過身來麵向尉民。
“宋寧也沒有嫌疑？”
“在針管裏加藥的可能是他，不過槍擊的時候他有不在場證明。”
“看來一切都要推翻了，想想現在我的命一定程度上就攥在你的手裏呢，你要是破不了案，我隨時可能再被人殺死呢。”白裏說完又抬起槍，邊瞄準邊說，“可惜那樣顧維就得守寡了……”
“你說那時如果顧維沒有選擇我，而是選擇了你，她會不會比現在幸福？”
“不用做這種沒有意義的假設。”
“怎麼能沒有意義呢。”白裏咬了咬嘴唇，“聽說你去醫院找過小玲了？”
尉民點了點頭，轉過身舉起槍。
“這樣說來，當初顧維要是真選擇了你，真會比現在幸福呢。”
砰，尉民被電子靶發出的歡呼聲嚇了一跳。轉頭一看，白裏的電子屏上寫著：10。4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