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光放亮,兩個人總算是在轉了兩個時辰之後走出了崖底,而氣喘籲籲,滿頭大汗淋漓地秦曉雪一屁股坐在了路中央便再也不願意爬起來了,一腦門的鬱悶,這都什麼暗衛啊,還敢自誇自己功夫了得,竟然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若不是她機靈隻怕現在還在那崖底圍著一群野獸打轉哪。
不過好處嗎便是在這兩個時辰內經過她的旁敲側擊,糖衣炮彈,威逼利誘之下總算是大體對這位原主有了個了解。
這一了解還真是乖乖不得了,想不到這貌不驚人,瘦不拉幾,渾身沒有半點兒耐看之處的原主不但有一個位高權重的定安候爹做靠山,還有一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未來儲君太子為未婚夫,這可真是令她大跌眼珠,興奮地幾乎要跳起來了。
自然她興奮的不是侯府嫡女的身份,也不是能嫁給太子,而是有權有勢不如銀子在手,有了銀子才能包袱款款走天下,至於能不能回到二十一世紀,她倒是不怎麼在意,反正在那裏她如今也是孑然一身,一人吃飽了全家不餓的主了,哪裏都是一樣,隻是可惜了她那好不容易攢起來的存折了,權當送給那對賤男女作死的錢了。
咕嚕嚕,鬱悶的不知第幾次摸了摸那幹癟的肚子,秦曉雪,不,應該是月千樺一屁股毫無形象地坐在大路中央,抬起那塊髒的都快看不出原來顏色的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汗水,沒好氣地嚷道,“餓死了,我走不動了,喂,你有沒有幹糧?”
子玨順著女子的視線看向自己的懷中,頓時一張清秀的娃娃臉尷尬地染上一抹緋紅,語氣快速地有些結巴道,“回少主,沒有。”
他哪裏料得到少主會被人追殺,又怎麼會有先知之明的知道少主會跑到斷崖,還跳了下去,所以他根本便沒有準備幹糧。
月千樺舔了舔有些幹澀的嘴唇,給了某人一個早就知道如此的大白眼。
這下某人的那點小小的自尊心嚴重受挫了,“回少主,屬下雖然沒有幹糧,可是屬下會打獵。”這可是少主第一次用到他,怎麼也不能第一次便被少主嫌棄了,看低了去不是。
不聽此言還好,一聽這肚子叫的更歡實了,想起昨夜那並不怎麼美味的野味,好歹也能勉強果腹不是。
“你覺得這大道上有野鳥給你打,還是野豬給你抓?”
這小子怎麼大腦就不靈光,她真是鬱悶了,暗衛不都挺機靈的嗎,這呆頭鵝是怎麼混進暗衛隊伍中的。
“少主,屬下……。屬下還會打劫。”
話音剛落,便聽得嗖嗖幾聲響箭帶著呼嘯的風聲從四麵八方飛射而來,月千樺媽呀一聲尖呼,臉色頓時慘白一片的從地上連滾帶爬地滾到了道路的一側,躲在了路邊的一棵大樹旁,一切動作做得都形如流水,快如閃電,連月千樺自己都要佩服就這副孱弱的小身板能做出這一連貫的動作已經是不錯了。
隻是還不及鬆口氣,眼前又是一道黑影閃過,月千樺眼中快速閃過一抹淩厲,雙手一錯便要來一招現代版的過肩摔,還不等她動作,鼻間便聞到一股熟悉的氣息,不由地鬆了一口氣,丟了某人一個大白眼。
這小子是烏鴉嘴吧,怎麼好的不靈,壞的都靈驗了,好端端的怎麼會有人在大路上放冷箭,顯然是衝著她來的了,不過人家隻怕不是打劫,而是要命的,隻是誰跟這位有這般的深仇大恨,非要置之死地不可。
子玨鬱悶地垂下頭,無聲無息地守在月千樺身邊,他很想問一句的少主,你不是沒有武功了嗎,剛才就那身手比他都快了幾分,他還險些以為自己花了眼。
噠噠噠噠,不遠處拐角處一輛兩皮黑色高頭大馬急速地奔馳而來,而馬車之上乒乒乓乓,一陣兵器碰撞聲,不算寬敞的車轅上兩個同樣身姿挺拔且瘦高的男子正打得火熱,但看令人的招數便知都是下了狠命,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招招致命。
“爺,一會兒你從車後跳下,老奴且先擋上一擋。”
馬車內一名老者一臉凝重地透過窗縫向外望了一眼,濃黑的雙眉緊蹙,手下卻是毫不停滯,熟練而快速地為斜倚在一旁軟墊上的男子折斷左肋上的半支斷箭,一點迅速地撒了止血粉包紮起來,現在已經來不及解毒,外麵的殺手武功都太過詭異,他們這次帶出來侍衛已經死傷大半。
年輕男子鐵青著一張俊美而剛毅的臉,雙眸迸射出一道幽深而冰寒的寒芒,咬了咬牙,“好,十裏外王家埠。”
老者一怔,暗自苦笑一聲,這次能僥幸留的性命隻怕是難了,卻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唔,丫的,什麼東西,月千樺剛要探出頭來看看到底是什麼狀況,便眼前一黑,不知被什麼東西結結實實地砸倒在了地上,頓時一陣頭暈目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