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這努達海原先因肖想新月之事,被貶了職,又因其不會辦事,九阿哥遠了他。後雁姬知事情始末,亦不肯再為其走動。努達海在京中混不下去,便尋了機會到荊州軍營做事。
因努達海有心不歸京,取得老母同意後便把宅院賣了,全家遷到荊州。冀遠已經成家,自己亦去了軍營,絡林嫁了努達海的上司石將軍做二房。
莫非這就是主角定律,大清山河萬裏,他偏偏來了荊州,新月懷疑。
當小全子回來說到,現努達海與雁姬感情不和,獨住一個喚作望月小築的院子時,新月臉黑了。幸好在荊州,無人知道當年的事,否則別說跳黃河就是跳太平洋也洗不清了,真是躺著也中箭。
“姑姑怎麼悶悶不樂?”思歸靠近坐在石桌前發呆的新月突然出聲道。
“思歸,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新月抱怨。
“姑姑思歸有腳步很重走來的,隻是姑姑沒聽到罷了。”
“你還有理了?”
“思歸不敢,姑姑消消氣可好?”思歸奉上一支木簪。
新月看了覺著很熟悉,拿在手裏細細把玩了一陣才想起來這正是那日自己看中的那支的式樣,隻是換了上好的楊木。
“你做的?”
“那天看姑姑喜歡,卻沒買,知姑姑是嫌棄那根材料不好。思歸無事,所幸照著樣子替姑姑刻一根。姑姑帶上試試可好?”思歸拿過簪子插於新月發間,“姑姑果然好眼光。”
新月愣住,這是什麼情況?“思歸以後不可隨意送女人家頭飾,更不可像這般行為。”在這社會會讓人誤會的。
“是姑姑嘛。”思歸打開折扇扇風。
新月喝一口茶,自己因為努達海的事草木皆兵了,這麼一個小孩子懂什麼,估計思歸把對四福晉的感情移了幾分到自己身上了。
“姑姑這幾日倒是安靜,不鬧著要出去,門房可說這兩日少了姑姑歸來時的打賞可是不習慣。”
“這些下人被慣的無法無天了,敢在背後說主子。”新月拍桌角,隨即後悔得直揉手心。
思歸隻看著新月不言語。
“思歸你這笑讓我發毛。”
“思歸不懂如何配合姑姑,隻好不說話。”
新月默,逼我承認在躲努達海那顆不定時炸彈很有意義嗎?
“姑姑既不想出去,思歸陪姑姑下一局如何?”
“思歸我很好奇你怎麼忍受得了我這麼差的棋藝?”
“總要有人陪襯才顯得思歸棋藝了得。”思歸絲毫沒覺得這話會傷了某人的自尊心。
果然如此,新月鬱悶。鬱悶歸鬱悶,府中無聊,有人肯陪自己打發時間管他什麼出發點,事情一樣就行了,不能計較太多。
虧得薑先生不在,否則該歎思歸如何跟新月下的,新月竟又退回每步必悔的水平了。
聽下人回稟塔塔拉老太太和雁姬及已出嫁的絡林前來拜訪時,新月驚奇,“她們來做什麼,素日又無交情。”
“姐姐,王爺統管荊州,她們為了生活安定些也是要來拜訪的。何況有當初的救命之恩,她們豈會不加利用。”
“即如此,還是你見上一見,打發了吧。”
“姐姐她們已言明要給姐姐請安,你不見可是讓外人說閑話的。”
“這救命之恩有完沒完了,救主子不是他的本分嗎?”努達海這貨不會也是穿來的吧,所以不清楚自己奴才的本分。想想不可能,如果也是穿的,哪裏會做出這樣沒腦子的事。
“見過福晉、格格。”
“起吧。上茶。”
“謝福晉。”丫鬟有素地奉茶。
“這茶真好。”雁姬抿了一口說道。
“是嗎?難得你喜歡。皇上賞賜的茶一時喝完了,我便讓他們去外麵買了些。夫人要是喜歡,一會兒包些去。”
“謝福晉。”
“格格,我兒常提到格格,說格格是——”
“老夫人快別說這話了,塔塔拉將軍見過我姐姐幾回,哪裏就了解我姐姐了呢?”蘭馨打斷道。
“福晉說的是,阿瑪隻是說格格不愧為巾幗英雄罷了。”
“謬讚了。”新月一直不說話,此時也隻是淡淡地回一句。
新月無心交談,蘭馨隻打著太極,三人無奈坐了一會兒也就告辭了,隻有些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