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逍雖然坐在輪椅上矮人一截,但氣勢上卻不想輸給蕭陽,從顧強攜帶的劍鞘裏抽出一把寶劍來,毫無遲疑地劍指蕭陽。
“我有沒有那個資格現在也輪不到你來斷了,要看我手中這劍!”
蕭陽見對方來勢洶洶,蕭太後還有太子都被顧逍的人馬圍住在離他不遠的地方,而蕭陽自己周圍隻有幾個護衛和太監,若是打起來的話,自己這邊肯定沒得勝算。
剛才被踹了一腳躺在地上曹公公趕緊發出嗷嗷直叫,邊叫喚還邊喊了幾聲七王爺,這都被蕭陽聽在耳中,而那些反賊以為曹公公隻是疼痛難捱,一時也懶得搭理。
蕭陽立即反應過來,這是在跟他說要等七王爺前來救駕。蕭陽並不知道這個拖延戰術能維持多久,但好過在這裏等死,不如試一下。
“你就不怕七弟看見?難道你忘了七弟是多麼崇敬你嗎?”
蕭陽打出蕭逸這張牌,果然看見顧逍神色鬆動,像是在回憶一些不願意回想的事情。
“哈哈哈,什麼狗屁兄弟,當初你砍我的時候七弟還站在你麵前,那又如何?”
顧逍狂笑起來,雙目赤紅,放佛已經陷入瘋魔症狀。這是他籌謀已久的時刻,不光他背後站了不少支持他的臣子,這也是他心心念念想要奪取的江山,勝利在即,豈容蕭陽三言兩語就打亂他的陣腳,未免太看輕他了吧?能走到這一步,還要在乎什麼兄弟情嗎?
“那你敢對他說,當年我們娘親是怎麼死的嗎?如果你一點都不在意他的感受,那你就動手吧!”
顧逍沒有料到蕭陽會提出這麼個問題,頓時神色突變,滿臉的不可置信,他是如何得知的?
“你在說什麼?”
“你在說什麼,皇兄!”
幾乎是異口同聲,顧逍猛然望向一側,果然蕭逸已經出現,他還穿著一身喜袍,隻不過手中還握著一把滴著鮮血的劍。
蕭逸接到小太監的通風報信後,就立即帶著侯北趕往皇宮,卻在宮門口發現一絲異樣,原本守門的士兵已經倒在血泊中,像是突然被利劍刺穿喉嚨,當時就感覺不妙,蕭逸沒有貿然衝進城門,怕孤身前往也隻是羊入虎口,沉靜下來讓侯北立即去城北司馬喊救兵。
城北司馬有他當年部署的一支精兵,為的就是在聖上有朝一日陷入敵情時派上用場,果然時日已到,那些士兵也摩拳擦掌驍勇好戰。
蕭逸二話沒說帶著這支精兵衝進皇宮,一路倒是斬殺不少反賊,看他們裝扮很像是番邦敵對民族的士兵。蕭逸沿路揣測不安,能請到這樣的幫手,那這個主謀想必目標很是明顯,那聖上就處於非常危險之中。
果不其然,等蕭逸的人馬沿著痕跡一路殺到禦花園時,就看見顧逍的人正跟聖上對峙。
多麼熟悉的場景,蕭逸深吸一口氣,簡直就是往事重演,隻不過這一次,情形更加危急一些。因為蕭逸看見太後太子等一眾妃嬪都在,她們正睜著驚恐的眼睛望著顧逍手中的劍,似乎下一秒就會朝著聖上的脖子刺去。
“二哥,你還是執迷不悟嗎?”
蕭逸覺得這事最後一次勸降顧逍了,顧逍仍是狂妄大笑,覺得蕭逸簡直天真透頂。
“七弟不要再勸他了,他這種人留在世上就是禍害。”
顧逍猛然對蕭陽這句話大動肝火,剛才他已經突然意識到蕭陽知道了他們娘親真正的死因,如今又被蕭陽這麼一說,整個人意識突然變得癲狂起來,發了瘋般大聲怒吼著。
“你憑什麼說我是禍害,難道就你天生高貴,隻有你能坐上皇位嗎?”
“起碼我不用親手殺人獲得這個位置,你手上沾了我和七弟娘親的鮮血,這點難道你還想否認嗎?”
蕭陽忍不住斥責著顧逍,看不得他再站在道德的正義場上肆無忌憚。
“皇兄,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二哥跟我娘的死有關嗎?”
蕭逸震驚地無以複加,握著劍柄的手顫抖起來。
“哈哈哈哈,愚蠢,難為你一直沒告訴他,這個秘密憋了這麼久想必很難受吧!沒錯,你們娘親是被我推入湖中的,誰讓她聽見了我的計劃,還揚言要去泄密。”
顧逍突然用手中的劍指著禦花園中的湖水,滿是憤恨與嘲諷。
可以一當他剛說完,誰都沒有瞧見怎麼回事,電光火石之間,蕭逸就舉著劍衝到了顧逍麵前,他的劍就抵著顧逍的脖頸處,稍微動一下就會割破動脈。
“二哥,從沒想過是二哥會害死我娘親。”
蕭逸痛斥著,低啞的嗓音中不僅飽含憤懣又透著絕望,深邃的眸中早已血紅一片,滿滿的肅殺之氣,逼迫顧逍周圍的人都後退一步。
“嗬嗬,知道了又能如何,你還能殺了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