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市,靠近南方,常年氣溫偏高,白天的時間比較長,下午六點已經過了,太陽還依依不舍的不肯回家。車水馬龍的大街上一陣繁榮,私家車和公交車擠破腦袋的搶占一席之地。盡管明文規定市內不許鳴笛,但是這個時間點上也顧不得這麼多了,噪音充斥著大街小巷。
就在一片焦頭爛額的擁堵中,隻有一條路是暢通的,這條路的終點隻有一個,就是青州市最豪華的娛樂場所青陽飯店。
今天青陽飯店的生意像往常一樣火爆,早早的就豎起了恭賀牌。為了方便那些光鮮亮麗的客戶能夠愉快的進餐宴會,青陽飯店投巨資在政府的招牌下修建了一條寬5米,長200米的快速通道。每到晚下班的高峰期,這條路就是他們家的專用通道,客人們不用再擠破腦袋的停車,掉頭,在一片噪聲中憤怒的走進飯店。
“賀向府明舉之子向陽榮獲精英育才入學通知 升學宴”
宋詩菲看了一眼紅底金字的恭賀牌,撇撇嘴,有錢就是任性。精英育才可是全國最高上大的私立學校,一個學期的學費幾乎是普通白領一年的薪水。能進入那裏的非富即貴,想當年F4也就差不多吧。不過姓向的,好像富豪百名榜裏有這個姓嗎?
順便也感歎一下自己逝去的青春,大學,那已經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看看如今風華正茂的自己,本應該是愛情和事業雙豐收的時節,她卻一無所有。想到那兩張讓她反胃的臉孔,宋詩菲拍了拍胸脯,今晚她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在最後的戰場上她死也要死的高貴。
再次看了眼鏡子裏與平日裏的自己相比顯得過於嬌豔的妝容,宋詩菲的嘴角微微翹起。明豔的笑容配上冰冷的眼眸,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今晚她要那對狗男女直著進來躺著出去。
“詩菲!”隨著一聲驕爹爹的聲音,顫抖的尾音中還帶一絲嗚咽,一個削瘦的女孩一頭撲進宋詩菲的懷裏,“菲菲,你真的要走了嗎?”
溫柔的拍了拍她纖瘦的肩膀,宋詩菲雙眼中也噙著一絲淚光,“馨巧,你看你多大的人了還在大庭廣眾之下哭鼻子,多丟人啊。怎麼說你現在也是銀沙集團的青州區營業部副總監,你要成熟一點,要不然可管不住下麵那些小鮮肉。”
“可是那個位置本來就應該是詩菲姐你的,我……”
“噓!”宋詩菲的食指輕輕放在她薄薄的嘴唇上。人說嘴唇薄的人多薄情寡義,果然沒錯。
“你看,誰來了?”宋詩菲扶著她的肩膀轉過身,麵向一個英挺成熟的男人,難得撒嬌的說道:“誌偉,你可看清楚了,我沒欺負你們家馨巧。”
一進門就驚豔於一身性感長裙的人,一起共事7年劉誌偉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宋詩菲,加上剛才明顯撒嬌的口氣,讓他的心口有點堵。
早就習慣各種交際場合的他當然沒有任何的表示,隻有眉宇間一絲不耐煩逃不過宋詩菲的眼睛。
任憑骨幹搬的手臂纏繞過來,劉誌偉笑得有些誇張說:“詩菲你可真不厚道,在銀沙7年從沒見過你這麼漂亮,總是一身沉悶的工作服難怪那些好男人都被嚇跑了。你要是早這麼打扮,隻怕我們營業部的大門都不知道被追求者擠破多少次了!”
“要是我早這麼出彩,劉總您可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哪有機會被馨巧搶去啊!”宋詩菲笑得比他更誇張,看到兩個人一閃即逝的尷尬,招了招手,將兩杯香檳遞到兩人的手中說:“來,為我光榮的退出服務了7年的銀沙集團,幹杯!”
不等他們反應,宋詩菲已經一飲而盡。
“詩菲,這宴會還沒開始呢……”劉誌偉看著她存心買醉的節奏,心裏再次漾起那種不暢快,但是宋詩菲搖晃的空杯,催促他不便退卻,一仰頭也喝個幹淨。
馨巧看著身邊男人幹淨利落的姿勢,心裏不服氣,可是她自己的酒量自己清楚。今天是銀沙年中慶宴,要是現在就喝下整整一杯,等會她還要敬那麼多人,絕對掛掉。
“馨巧的你幫她喝吧,待會她這個新上任的副總可是要有一場硬仗要打哦。”
宋詩菲適時的出聲,讓馨巧心裏一鬆,但隨即又想到劉誌偉,萬一他……
宋詩菲拍了拍手,非常高興的看著馨巧說:“馨巧,真是羨慕你,你看劉總對你多體貼啊!”
看著毫不猶豫連喝兩杯的劉誌偉,馨巧藏在裙擺間的手緊了緊,臉上勉強笑著。
台上年過五旬的人精彩飛揚的演講在一片掌聲中結束。高高疊起的香檳酒塔推上來,賀總親自將琥珀色的液體傾注而下,頓時酒香伴隨著歡呼聲蕩漾在青陽酒店的豪華大廳。
向陽忍不住朝裏麵看了一眼,問道:“這是誰家?這麼大排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