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之受傷了!他竟然再次傷了翼之!
滿腔的悲怒和仇恨像是奔騰的海水一般洶湧而上,夜飛雪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眼睛微微眯起,冷厲道:“皇上,薛飛一向用藥如神。我保證,你要是殺了我們,用不了多久,你就得下地獄來陪我們。就算你找到了我師傅讓他幫你解毒,緩解了你身上的痛楚,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在你身上下了禁製,也就是你所熟知的蠱毒,蠱毒的解藥,當今世上唯有我一人知道。隻要你身上毒性一解,那麼這個禁製就會喚醒你體內的蠱蟲,到時候,你一樣還是會死,而且還會死得極為淒慘!”
“你這個淫婦、賤婦,卑鄙!無恥!下流!”承哲麵容蒼白,胸口劇烈起伏,滿眼的怨恨地望著她。
夜飛雪慢慢地把翼之的手,從承哲的劍上抽下來,撕下衣裳的一角,一邊細心替翼之包紮,一邊冷冷地說道:“我哪有你卑鄙?哪有你無恥?哪有你下流?你忘記了,你是怎麼對我的?我告訴你,從你強暴我的那一天起,你我的昔時的恩情便已斷得一幹二淨。每天每時,我看到你,都恨不能殺了你。可是,我不能,因為我不能連累翼之,連累憶柳,連累玲瓏,所以,我要想一個更妥善的法子來保護好自己守護好他們。”
“也就是說,你一直在想要怎生下毒害朕是不是?”承哲的麵色登時又白了幾分,他死死地瞪著她,雙眼之中滿是恨滿是血腥之意:“朕知道你醫術高明,所以對你一向小心,朕一直隨身帶著解藥,就是怕了你殿裏的那股子香氣,可朕萬萬沒想到,朕還是上了你的當,中了你的招。你給朕下的居然還是如此陰狠的毒。朕非要誅你九族不可,說,你到底是怎麼在朕身上下的毒?”
夜飛雪牽起嘴角微微輕笑,很是坦然的望著他,表情之中甚至帶了幾分輕鬆和自在,絲毫沒有什麼驚慌局促和不安無措。她就那麼和他麵對麵地站著,眼神堅定,下巴微微抬著,帶著幾分不屈的倔強和不顧一切的任性,活像是在賭局上壓上了全部全身的賭徒:“皇上想要誅我九族?莫非皇上忘了不成,我可是你的表妹,你若是要誅我九族豈非是把你自己把太後也都給誅了?”
“少廢話!”承哲咬著牙望著她,聲音放得十分低沉,就像是秋風掃過枯葉,帶著無垠的蕭條和冰冷,他高高在上地命令道:“快說,你是怎麼在朕身上下的毒。”
日頭漸漸升起,北風夾帶著雪花肆虐在吳越國的京城之中,夜飛雪望著皇帝那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和竭力挺得筆直的背脊,緩緩道:“皇上你猜得沒錯,引起你身上疼痛的毒,的確是因我霅溪館裏所熏的香料。而你所中的蠱毒,則用了一個媒介。”
“什麼樣的媒介?”
“女人!”望著承哲那幽深冷寂,恍若寒潭深淵的雙眸,夜飛雪一字一句地吐出:“但,這個女人絕對不是我自己。因為這個蠱毒是需要在男女魚水交融之時才會從一個的體內就入到另一人的體內。如果讓我借用自己的身體來發揮這樣的功效,也就是等於讓我對你投懷送抱,說實在的,我真的做不到。”
承哲深吸了一口氣,臉頰鐵青,肌肉緊繃,拳頭握緊,麵龐上一片冰冷,好似被籠罩上了一層厚實的堅冰,雙眼翻滾起驚天的怒浪更讓人一眼看去之後,駭然不已。
“告訴朕,這個媒介,是不是就是舒心?”
“沒錯,是舒心!”夜飛雪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因為我知道,除卻舒心以外,你已經不願再碰宮中的其他女人。所以,我才會想方設法讓她回到你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