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羽抱著巫千寂下樓時,整棟別墅的燈都很適時地關了,隻留下一串串閃爍的小彩燈,雖然場麵有些混亂,但是這樣的刺激倒是讓現場的人變得更加興奮了。
黑暗中,巫千寂緊摟著白君羽,生怕他一個不小心就待著自己摔了。奇怪的是,雖然下著一格又一格的階梯,白君羽竟然都走得有條不紊。
很順利的,他就帶著她來到了一樓。
剛剛在白君羽的帶領下坐好,燈,忽然就開了,整棟別墅變得亮堂堂。
巫千寂一看,才發現自己坐在白鋼琴前,而坐在自己身邊的白君羽已經戴上了一個銀白色的麵具。
而樓上樓下的狂歡的人,也都像白君羽那樣,戴上了形形色色的麵具,有的穿著奇裝異服,有的頭上戴著怪異的帽子……
原來,麵具晚會,現在才開始……
巫千寂看著眼前的一切,她多想自私地認為,這一切,都是學長為了自己才安排的……
兩分鍾後,現場一半的燈光被關掉,隻剩下一半的幽藍紫閃爍,現場顯得神秘、刺激、又唯美……
眾人一聲歡呼後,別墅安靜了下來,靜靜悄悄。
在暗燈的照耀下,巫千寂隱隱約約看見了白君羽直坐好後,伸手覆上了琴鍵,悠揚動聽靜柔的旋律響了起來,本歡鬧的氣氛突然變了畫風。
巫千寂靜靜地看著身旁的他,心不禁砰砰地猛烈跳動。雖然臉龐被麵具掩蓋住了,但是巫千寂可以想象得到他的輪廓。被燈光照射而反射出幽紫的光的麵具,好似變成了他的另一張麵孔,熟悉而又陌生。
巫千寂雖然坐在他的身旁,但是她卻感受得到身邊的女生的氣息,各種各樣的意味……因為白君羽就猶如天上唯一皎潔的明月,而她,僅僅隻是一顆小小的、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星星。她多希望,離他最近、最亮、最大的那顆星星,能是她。
“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凝視著他的側顏,巫千寂失怔,輕輕地彌漫道。
她說話的聲音很小,被他的鋼琴聲無聲無息、輕而易舉地掩去了。
她並不奢求他能聽見自己的心願。
一曲終落,白君羽的鋼琴聲銷聲匿跡的時候,周圍還是異常的安靜、黑暗,而巫千寂儼然還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
盡管先前被學長拒絕過無數次,但是一想到白靜軒所說過的話,那些委屈就一消而散了。再加上開學報道的那個晚上,自己醉得不省人事卻能平安回到家……腦子裏卻總是浮現學長背著自己的畫麵,那個晚上,在公園裏,隻有自己和學長兩個人而已……
“報道的那個晚上,是學長把我帶回家的,對不對?”突然,巫千寂定了神色,看著他的側顏認真地問道。
隻見他的頭微微一動,似乎是驚訝,再而他就轉過頭,眼中帶著疑惑,疑問她怎麼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不然學長那天晚上為什麼要跟林世初助手拿我的住址呢?不然為什麼我的記憶裏總有你背我回家的畫麵呢?還有下午,危險的時候,出現的那個人,是學長,對不對?”她眸光閃爍,不僅帶著肯定回答的期待,也帶著早有預料的決絕,“你為什麼不說?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明明就在乎我的,可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她的一連串問話,他不是不懂得怎麼回答,而是他不想答,他本就不想她知道這些事。
“餓了嗎?我去給你帶點吃的過來。”像是對峙了很久一樣,白君羽最後隻是略過了她的問題不作答,淡淡地說道。
即便是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即便是他不回答,她也知道他為自己做的事。她不明白的是,他嚐試著喜歡一下自己,都有那麼難嗎?為自己做的事,為什麼都要歸功於愧疚?他對自己的感情,就僅僅隻有愧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