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空歡喜(1 / 3)

(書上說,比悲傷更令人難過的,是空歡喜。好的感情,不是一下子就把你感動暈,而是細水長流地把你寵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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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

因為今天隻是報到,不用上課,再加上兼職的原因,巫千寂已經不在學校裏住宿了,而是自己在外麵租了房子住,所以今天中午離開學校後,她就自己一個人在外麵晃悠了。

已經入夜11點了,稍稍帶著寒意的夜風席卷著這整座城市,明月已經快要掛在當空了,人影漸漸地疏散,深夜了就隻剩下偶爾來來往往的車輛了。

在這片公園裏,在那棵老樹下,那長長的木椅上,散落了六七個空酒瓶,地上,還亂掉著一兩個。這片公園裏,應該已經空無一人了。這裏寂靜得隻聽見稀稀落落的風吹聲和樹葉花草摩擦的沙沙聲。

木椅上,巫千寂卻還醉醺醺地倚在上麵,她的臉早已通紅,兩隻眼睛因為哭了太久已經紅腫了,她渾身隻覺得滾燙,胃裏更是翻江倒海的難受。她在這裏已經待了一下午了,她從來都沒有喝過那麼多的酒。

都說借酒澆愁,但是現在意識模糊的她才知道,應該是借酒澆愁愁更愁。

她現在不僅心情糟糕透了,而且想白君羽想念極了。

“賤啊……巫千寂你真的是賤啊……”已經意識混亂的她半躺在長木椅上,手裏還抓著一個喝了半瓶的酒瓶,因為她的手一直在亂晃,導致酒瓶裏的酒都散了出來,濺在她的臉上、滴在她的身上,但是她卻絲毫不在意,大聲地嚷嚷著。

“人家都不理你,你為什麼還那麼喜歡自作多情呢?你真的是夠了!該殺……該殺啊……”

“學長……”

“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我呢……”

“以後我都不會再煩你了……不去了,不煩了,真的再也不會去見你了……你不用躲了……”

自言自語由開始的吵嚷慢慢變成了低聲的抽泣,她又哭了。

巫千寂下意識地摸出了包包裏的手機,她邊哭著邊給遠在國外的媽媽打電話。

“小千?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明天不是開始上課了嗎?”

“媽媽……”聽到媽媽的聲音,巫千寂忍不住大哭了起來,叫道,“媽媽……他討厭我……我找到學長了……但是他討厭我,他忘記我了。”

“你說什麼?怎麼哭了?你別哭啊,媽媽聽著呢,好好說話,別哭……”

“是君哥哥,他就和我在同一所大學裏,可是他討厭我。他不是以前的他了,我三番五次不知廉恥地去見他,可是每次都是被他狠狠地推開,為什麼呢?媽媽……我醜嗎?我這個人很壞很糟糕嗎?學長為什麼這麼對我呢?”

“小千……”

電話那一邊的媽媽沒能說話,喝上頭的巫千寂就自顧自地說著,不給媽媽說話的機會:“以後小千再也不會去見他了……再也不要理他了……再也不要了。”

“小千,你聽媽媽說,你先回家,然後……”

“嘟嘟嘟……”

那邊的媽媽還沒有說完話,巫千寂就醉醺醺地掛了電話,意識混亂的她哪裏將媽媽放在心上?隻知道自己悄悄地哭著……

電話再一次響了,巫千寂打了個飽嗝,看了看手機屏幕,是媽媽回複過來的電話,但是她並沒有接,而是掛掉了。

再接下來,爸媽兩人的電話都接連打過來,甚至大伯父大伯母的電話都打過來了,可是巫千寂看著他們關切的來電,心裏隻覺得更加地委屈了。

因為哭了太久的原因,巫千寂開始一個接著一個地打著嗝,身上的倦意漫無征兆地襲來。家人的電話一直不斷,盡管現在她喝醉了意識不清醒,但是她潛意識裏還是不想接他們的電話的,畢竟現在她無話可說。

翻著手機的聯係人,她竟然找不一個可以談心訴苦的對象。

鬼使神差的,她無緣無故地撥打了白君羽的電話。而奇跡般的,竟然打通了……

白君羽接了。

隻是,現在喝醉的巫千寂,並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她將手機貼近耳邊,卻不說話,靜靜地聽著,似乎是在等著白君羽說話。可是過了兩分鍾後,白君羽還是不吭一聲,電話裏,接連不斷的,隻有巫千寂打嗝抽泣的聲音。

“別哭了……”電話的另一頭,突然響起了他那個富有磁性而又優柔的聲音,帶著心疼,帶著不忍。

巫千寂微怔著,聽到他的話,瞬時,由開始的低聲抽泣,慢慢地轉變成了嚎啕大哭,她哭得更凶了。

她的哭聲,蕩揚在這座空無一人的公園裏,傳入電話的另一頭裏。

電話的另一邊,沉默無聲,好像是在靜靜地聽著,好像是在陪著她宣泄,等她哭出來就好了,就不難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