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水城一處茶樓,白海棄正悠閑的喝著茶,望著窗外漫天雲卷雲舒。坐在他對麵的牛虻和碧柔則是滿臉憂鬱。三日之期將過,他們擔心著即將繼續的選拔比賽。
現在,兩人恨李淳到了極點。
竟然卑鄙的借刀殺人。小棄怎麼可能贏得了那個變態得要命的李淳?若是輸了的話,必定會惹惱千羽大師。這個可惡的李淳,真是個挨天殺的!怎麼會想出這麼損的招。
牛虻越想越氣惱,臉上閃過一絲狠厲,壓低聲音對白海棄道:“現在都到這一地步了,我們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殺進李府。將碧柔她爹就出來,然後咱們走得遠遠的。”
將嘴裏的茶水咽下,白海棄的臉上浮現笑意,笑吟吟的看著牛虻道:“大哥,你就這麼不看好小弟我嗎?”
“不,不是大哥小看你。李淳的實力你可是看到了,你有把握贏他嗎?小弟你應該是個體修者吧,實力應該不差,我們現在就去……”就在牛虻慫恿他強闖李府救人的時候,陶瓷茶壺裏的異動頓時吸引了牛虻和碧柔的注意,於是話語聲戛然而止。
隻見淡青色的茶水竟然毫無憑借的在茶壺裏旋轉起來,形成一個螺紋均勻的漩渦,漩渦越轉越快,直達外圍的茶水快灑出茶壺的時候,速度才不在增加。
但變化仍在繼續著,一點荷蕊在幾片荷葉的襯托下從漩渦中心升起,荷蕊緩緩綻放,化作一朵盛開的透明青蓮。荷葉紋理清晰,青蓮迎風搖曳,仿佛孕有生機。一小道水絲從漩渦中甩出,竟然在空中飛快的變作一隻小蜻蜓,穩穩的落在青蓮上,四片薄翼通透若水晶雕琢而成。
二人瞪大眼睛,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小茶壺中的大乾坤,在心底大喊這不可能!
看著幾乎石化了兩人,白海棄臉上的笑意更盛。在他的瞳孔中,有一道細如針芒的紅色光點閃爍,十分妖異。
“對神畫一道我還是略懂一二的,不必怕他。”
牛虻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白海棄。還算不錯的體術加上這一手出神入化的控製能力,放眼整個帝國有此般天賦的那也是鳳毛麟角了。牛虻喉結一動,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暗道這才是變態啊!
即便如此,那李淳可是比小棄多修行了那麼多年,他真的能行嗎?牛虻還是有些擔心的問道:“我的好兄弟,你可別逞能。若是沒把握,我們就趕緊走。”
白海棄苦笑著搖了搖頭,暗想我這一手虛空凝畫就算是天階頂峰的畫師,也不一定能像我這般信手拈來。堪堪破入天階的李淳又怎能比得上我。?心中這般想著,白海棄望見天空中高掛著的太陽,緩緩地站起身來,“大哥,你就把心往肚子裏放,沒什麼大不了的。”
冬日的陽光照在身上,就想沐浴在溫泉中般舒服。白海棄走在最前頭,牛虻和碧柔亦步亦趨的跟著。碧柔心中的擔憂並不比牛虻少多少,她知道都是因為自己,才給眼前這個少年帶來這樣的麻煩,為此她十分內疚。可她沒有能力與這個少年共同麵對,於是,便隻能默默的站在他的身後給他支持。
待他們走後,原本靜謐的小茶樓頓時炸開了鍋,此前這裏大半的茶客都是天水城各個勢力的眼線,此時所有人都蜂擁而出,有的去稟告家主,有的則直接尾隨白海棄三人去了城主府。
……
城主府前的選拔場地上,早已經坐滿了人,紛紛打聽著這個叫白海棄的少年的來曆和實力。可讓他們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一人能確切的說出他的來曆。到現在,他們隻是道聽途說的通曉白海棄是個修為不錯的體修者,至於他畫畫厲不厲害就真的沒人知道了。
此時,李淳正努力的和千羽大師攀談著,從天南聊到地北,但無論他怎麼絞盡腦汁的轉換話題,千羽大師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他聊著,全然沒有把他真正放在眼裏。
千羽的偶爾也會和他笑幾聲,但似乎李淳的作用隻是用來解乏的,可有可無。千羽的目光朝向遠方,他在等待那個少年人。
李淳眼底翻起一道陰翳,在心中冷笑著,小子你最好別來,不然會死的很慘。哼,千羽老頭,你以後也給我小心點!
李淳的臉皮也是厚到了一種人神共憤的程度,依舊滿臉笑容的和千羽大師“暢聊”著。
“千羽大師,待會兒選拔結束了,能否賞光來寒舍坐坐?”
“來了。”一直注視著遠方的千羽大師終於看見了白海棄的身影,有些欣喜的喊了一聲。而李淳的話,自然而然的被他忽略掉了。
這種忽視是足以讓人瘋狂的,李淳猛然抬起頭,看向遠處。三道身影向著這裏走來,李淳看著前方的正在不斷變大的人影,眼神如刀。
李淳臉上露出一道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竟然起身迎上前去。隔著四五十米的距離,朝著三人打著招呼:“白海小兄弟,你可終於到了。我可是期待著看你的冠絕天下的天賦呢。”李淳穿著一套潔白如月華如霜雪的天蠶服,袖子和領口上繡著金色花邊,將他的身形和容貌襯托的更加英挺。看得一眾少女眼泛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