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同意。”沉凝了下，老人答應了，“但是，你又要為這付出什麼呢？雖然我隻是名存實亡的被利用者，但利用我甩甩衣角就走的卻是不可能。”
“噗嗤。你這老頭還很計較。”慕朝曦笑意深深，眸中卻閃動著未知的情緒，“你難道不覺得收我為徒你賺到了嗎？”
“啊？”
“有無數丹藥供你研究，還有一個天才供你教導，”慕朝曦認真地道，“你不想晉升嗎？”
老人身形一震，怎麼可能不想？
隻有被困在一個境界很久遠的人才能體會到這對一個自視甚高的人是多大的殘忍和煎熬。
慕朝曦俯過身，側過耳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音量說：“闕絲網，雷光瘡……？”
老人渾身僵硬，顫了幾秒，垂下肩膀，歎了口氣：“你贏了。就這樣吧。老夫同意了。”
“還有，不要自詡天才了。老夫當年就是被自己的驕傲打敗的。”
慕朝曦笑道：“是，師父。現在時間已晚，徒兒就先離去，明日再來找您。”
“走吧走吧。”似是疲憊了，老人扶住額頭，甩甩手，就轉過頭。
“對了，不知師父真名為何？”
“卓患扶。”
走出院落，走回繁華街道，走到一個街口，周圍熙熙攘攘人來人往。看見小魚還在原來的位置，但身邊卻有一人攀談。
——是一位近二十的男子。容顏看不清楚，但身形修長，依稀能見俊美的輪廓。
他們似乎在焦急地爭辯什麼，小魚麵龐因講了長久的話現出絲絲潮紅，但氣勢卻不弱，優雅疏淡，強盛不容小覷。
完全沒有平日裏那種柔弱的氣質。
“小魚……”慕朝曦眸色漸漸深幽，又漸漸減淡，“不管你是誰，隻要沒有害我的心思，我都一樣會待你如初。”
而那男子似有所覺地望了慕朝曦所處的方位一眼，匆匆說了一句什麼，便踏入馬車中。
小魚緊張地四處瞟瞟，而慕朝曦此時已不在那裏。
“啪”“啊！”
小魚錯愕的回頭。
看到來人，小魚這才咧開笑顏，“原來是小姐！”
慕朝曦一如往常，笑問，“不然你以為是誰呢？”
小魚訕笑道：“小魚這不是怕嗎。”
“話說你看到我這麼久沒來，怎麼還在這裏？”慕朝曦疑惑地問。
“因為小姐你說過啊，”小魚眼眸明亮，晶瑩剔透地像被洗過一樣，“讓小魚站在這裏等著你！”
“……就這樣？你在這裏站了幾乎兩個時辰？”慕朝曦有些不可置信，最後幾個字甚至帶了絲顫音。
“對啊。”小魚渾然不覺，繼續說著，“話說小姐你去哪了啊，知不知道小魚很著急的…………以後小姐去哪要告訴小魚，我……”
慕朝曦猛地捂上小魚的嘴，拚命忍住眼中洶湧的澀意：“不要說了，我們繼續逛吧。”
小魚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頭。
慕朝曦轉身，穩穩地走著，小魚也亦步亦趨地跟隨著。
今天，她們逛遍了這條街道，買了成衣、吃了平日裏吃不到的精美膳食，享受了平日裏沒有的寧靜生活。
但願悲哀的處境能晚些出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