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梁腳下另一頭的山坳裏,也有一支送葬的隊伍,隻是那裏沒有知識青年,也沒有幾個送葬的人,也少了許多哭泣聲……那是楊誌雄的墓地。再往前走百步之遙,就是楊家溝村民的祖墳了,可是,這些老死,病死,冤死的鬼,時下都靜靜地躺著,唯有這孤墳,野墳下麵的鬼,是不能進了楊家溝村民的祖墳的,這是千百年來祖上定下的規矩。所以,楊誌雄跟付蓮蓉,隻有在陰曹地府裏,隔梁相望,遊走在這片荒坡山澗的溝壑裏,做一對,孤魂野鬼了!時隔不久,包產到戶的風聲刮起,知識青年是走,還是留,無須再爭論下去。再後來,整個木家坪公社的知識青年就鬧翻了天,今天東莊的雞讓知識青年給拉走了,明天清蟒寺又被洗劫一空,到了後天,趙家溝同樣遭到了洗劫……就這樣,反反複複不斷。又過了一段時間,傳來消息又說:有鄉裏的姑娘讓知識青年給睡了的,也有鄉裏的少婦們主動找上門來讓知識青年給辦了的事情也不少。再後來,縣上下來的公安就在各個知青點開始挨個恐嚇,可是,當公安前腳走,緊跟著案子又接連不斷在發生,就這樣,把整個木家坪公社鬧得雞犬不寧了。再後來,知青大返程開始了,緊接著,各個單位派來的卡車,一下子都把這些知識青年裝上了卡車,那個場麵,就像國民黨的殘兵敗將一樣,什麼也顧不上,簡單收拾了行李就上車,一路上,又幹下了不少壞事……二十六年後的一天,寶成跟蓋琳去了一趟趙家溝,在進山路口的山梁上,付蓮蓉不再寂寞了,那裏曾是表皮覆蓋著黃土的山坡地,如今是綠油油的一片油鬆覆蓋著。在知青點下麵的溝壑裏,趙家溝人開采那個小煤窯,從溝口一直到知青點,都是能行駛錯車的大道了。蘋果樹滿坡都是。大紅袍花椒樹也比從前多了十幾倍。核桃樹就更不用說了,這都是趙家溝的土特產。趙家溝那些老房子,幾乎都不見了蹤影,隻有登科的大瓦房,依舊健在;知青點的“洋房”同樣也變了樣子,它不再是“洋房”的樣子了,而且,變得很土氣!在埡口上,一個四合院裏坐著一個老人,寶成說:“你還認得我吧?我是當年在這裏插隊的知識青年,我叫寶成!”那個有些木訥的老人說:“你說啥?當年在這裏下鄉的知識青年,你是寶成?!”寶成說:“趙書記!我就是寶成!”趙書記說:“原來你是寶cd快不認得咧!”寶成說:“要是沒有記錯的話,你老今年應該是八十七歲咧!”趙書記說:“你說啥?我的耳朵有些背!”寶成又放開了嗓子,說道:“我是說,你老今年應該是八十七歲咧!”趙書記說:“你說對咧,是八十七歲咧!”寶成又一次放開了嗓子,說道:”當年我們這些知識青年,給你們添了不少的麻達!”趙書記說:“都是年輕娃娃,哪有不調皮搗蛋的,不調皮搗蛋的找不下!你們這些人,隻有付蓮蓉一個留下沒有走咧!”寶成說:“當年的事!就不說咧!!不說咧!!!”蓋琳說:“趙書記!你老還認得我吧?我是寶成的媳婦,我是蓋琳!”趙書記說:“你是蓋琳?!都變得不認識咧!”蓋琳說:“姨不在家?”趙書記說:“年是個走咧!現在隻剩下我這個老漢咧!跟後人在一起過。”過了晌午,寶成又去拜見了隊長等鄉親父老……站在埡口的梁上,俯瞰趙家溝,依舊是那樣綠油油的一片,隻是趙家溝的番麥,依舊那樣的茂盛。就在這時間,對麵坡上的番麥地裏就有了野雞咯---咯咯---的叫喚聲,緊接著,埡口腳下的番麥地裏也有了咯---咯---的叫喚聲不斷!??????四十年後的一天,寶成說:“蓋琳,把手機微信打開,祁海東這個玩兒潛水的高手上傳了一段微信,你再看下麵這段文字:同學們,喜歡看小說的人,在手機,或是電腦百度上點擊:《野墳、孤墳》這部小說,是根據趙家溝知青點為背景,是以紀實的手法描述了四十年前,那段知識青年上山下鄉的真實寫照,現在,正在網上熱傳中;但是,我要聲明一點,小說,是虛實結構,集中概括,請勿對號入座!作者:路漫漫、雪寒,原名:祁海東。二零一八年五月三日於漢中興漢新區請輸入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