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十五年(1 / 2)

老者盤膝而坐,小皓月開口說道:“其實我一出生就有很多不同於這個世界的記憶,在哪份記憶的世界裏,我是一個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也許師傅您不知道上班族是什麼,我給您解釋一下,所謂上班族就是給別人家打工的,就像咱們這裏的酒店夥計一樣,不過比他們賺得多,過的也舒服些。”停了停又說道:“在哪個世界裏,人們大多過著差不多的生活,從小開始,在父母的期待下上學,學著自己感興趣的不感興趣的東西,不管怎麼樣,你一定要好好學習的,他們都期望你能有個好的成績。我卻不同,我很羨慕他們有父母的,因為我在記憶裏我是孤兒,一直都是一個人……在那樣差不多的前提下我們成長,然後哪裏的學校用一張考試題考散了一群人的青春年華,大家去了不一樣的高級學府,繼續學習,多數人一說再見就是永遠!但是還是要如此的,學習,對於那些沒有金錢沒有權勢的普通家庭來說,是唯一改變命運的機會!他們沒得選擇!然後是差不多的事業……差不多的愛情……差不多的家庭!”

緩了緩,迷離的繼續說道:“然後,差不多的死去……再然後我來到了這裏。看著那些記憶的我打算重新開始,我感覺那記憶中的不是我,最少不是我想要的我,我要成為不一樣的自己,成為更好的自己!我有了家人,有了媽媽,有了你們,不再是孤身一人,我有了牽掛,我能體會到曾經我可望不可及的那些感情!我忘不了生死危機時她對我舍生忘死的保護,那是她發自下意識的,不用做出思考的,我知道那是我曾渴望的母愛!也許在她心裏我就是她的生命中最重要的吧,犧牲一切也要保護的吧。那一刻我下定決心,我要成為她的驕傲!我還記得她送我離開時的不舍……她的聲聲囑托仿佛就在昨天……師傅,你曾經問我為何學劍,我說的那首詩是我在記憶裏的,並非我所作……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學劍,我隻知道一摸到它,心裏就踏實,我感覺我能學好它,我想要去找媽媽……我離開時她還身處險境,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我真的好想好想她!……”

小皓月說著說著流下眼淚,他真的想那個抱著他的美婦人,那個偉大的母親!老者將他抱過來,輕聲言語:“乖,為師用術法推算過,但無法推算他們是誰,身在何方,不過他們都很安全。你的父母可是很強的呦。安心學習吧!你剛才也說過,學習是可以改變命運,學會本事,就可以出發去找媽媽了……”

時間是讓人猝不及防的東西,一轉十五年,還是那座問劍崖,還是一把木劍,不過練劍的人長大了。十五年裏,他通讀昆侖道藏,學盡淩霄所藏劍法,如今的他劍若驚鴻,一招一式,頗具幾分劍術大家之風。“你學的都是別人的劍,是師傅的劍,也是淩霄峰的劍……但終究不是你自己的劍!走別人的路永遠成就不了偉大,自己的路就要自己走,自己的道需要自己求索,別人的總歸是別人的,從現在起,你要忘記所有修習過的劍法,走出你自己的劍道……”師傅教誨又在他心裏響起,道理是那個道理,可是我該怎麼做呢?也許我該回到最基礎的問題:“什麼是劍?我又因何執劍?……”收招盤坐,入定思量。

前殿,老者手握經書,讀的津津有味,時光不曾在他身上留下什麼,他還是一如既往,飄渺若仙。抬了抬頭,仿佛看到了後山的一切,笑眯眯道:“終於走出那一步了,為師很期待你的答案……”“開!”項無道拿著他的那把木斧,一斧子劈下,麵前隕鐵一分為二,撇了撇嘴,“無聊啊,太輕鬆了,再去找找別的東西劈……”晃晃悠悠的離去。諸葛文看著經書,動作與老者如同一折……三師兄劉明洋依舊是拿著酒葫蘆不停的喝著,懶洋洋的躺在山石上,聽著四師兄的琴聲,愜意的很……一切都很祥和。直到六師弟吳賊從山下跑來,身形晃動,眨眼間就到了山頂。“師傅,師傅,我和五師姐一起去采藥,一陣白霧籠罩了我們,我不知道被什麼打昏過去,醒來之時,五師姐就不見了,不知是什麼東西抓走了她,我這本事不行,師傅師兄,你們誰去救救她……”眾人聞聲,瞬間聚攏在大殿;而此時小皓月仿佛悟透了什麼,氣勢一變,就要更進一步……諸葛文甩出七枚銅幣,咒文一閃,“有驚無險,嗯,東西方向”。一行人便要行動。此時的老者捋了捋胡須,眼睛一眯“差一點呀,就讓為師助你一臂之力。”於是發聲道:“爾等切勿急躁,各自修行去……此事交給你們小師弟了。”“額,小師弟,小師弟還在閉關,他可以嗎?”項無道撓著後腦勺說道。老者未做回答,向小皓月傳音道:“你五師姐情況危急,隻有你才救她出險境,你若再不破關而出,恐怕……”小皓月一聽此話,一咬牙關,臉色堅毅,吐氣開聲:“破!”周圍一靜,倏爾一股劍意直衝雲霄,騰空而起,身劍合一。“東西方向一千五百裏”諸葛文適時傳聲。咻,掠向東西……“嗯,好強的劍意,小七修煉有成呀!好想跟小師弟較量較量……”項無道欲欲躍試的說。“混蛋,你就不能想點別的嗎?五師姐現在生死未卜……”吳賊憤憤的說。“莫慌莫慌,小七很強的,他的這柄劍又不是第一次見血了!”三師兄口裏塞著酒葫蘆,含糊不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