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救了,等死吧,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活不過四十。”
說話的人是曹境澤眼前的這名醫生,此時他的表情無比認真,眼神中含著同情,仿佛在說:“這孩子真可憐。”
至於坐在這名醫生對麵的人——也就是曹境澤,是一名身材單薄的大學生,相貌俊逸,眼上沒有眼鏡,剪著一頭飛機頭,戴著一個黃澄澄的貝雷帽,一副風流不羈的模樣,卻時不時的喘咳著,看著像個病人。
其實曹境澤本不是個病人,他今年也才二十一歲,是個大學生,不過看樣子像是慢性病很多的那種人,因為他身體確實不好,不光是他雷打不動數十年如一日的咳嗽,各種病症也是如同三英戰呂布一樣的輪番出現,不過好在曹境澤到底還是樂觀向上,對這些病症視若惘聞,全當沒看見。
可就在十幾天前,他在宿舍和室友一起,聯機打英雄聯盟的時候,室友卻觀察到了他的手,起初隻是不經意的看見,剛將頭轉過去繼續打遊戲,卻又吃驚的轉過頭來,緊盯著曹境澤的手,看了片刻後,斷然按住了曹境澤正在打遊戲的手:“別玩了。”
“五殺,別攔著我我要五殺。”曹境澤聲嘶力竭的喊著,一個技能打過去把前方的敵人擊飛,卻被室友拉住,隻好看著那個人跑了。
“五個屁殺,你這才剛複活,也就一個人頭而已,大呼小叫什麼?”室友無情的打斷了曹境澤的吹噓,問道:“我問你,你生命線怎麼這麼短?”
“短......。”曹境澤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又看了一眼室友的,不禁喃喃道:“果然很短啊。”說完,又滿不在乎的繼續把手操在鼠標上,一邊道:“管它呢,這玩意參考參考就好了,說的好像你把生命線抹掉就可以自殺一樣。”
“你還真別不放在心上,抹掉生命線是不能自殺,可這生命線就是個參考,你這線,我打賭你不注意注意,估計四十就活到頭了。”
曹境澤聽到這話,不禁火了,當場就對著室友一拳悶了過去:“你咒誰死呢,你才活四十歲,你全家都活四十歲。”
“我沒咒你,我跟你扯真的。”那室友剛解釋完,就唉了曹境澤一拳頭砸臉,雖然不痛,可也被打毛了,反手一腳踹了過去。
“喂,別打了,我四十四十四十行了吧。”曹境澤連連喊服,室友終於沒再打他了,可終於還是認真的撂下一句:“沒跟你開玩笑,你不注意注意,估計也就活四十。”
曹境澤原本對室友的話不以為意,根本沒放在心上,可大學的生活畢竟輕鬆愜意,閑極無聊,曹境澤又想起了室友的話,室友的態度確實不像是開玩笑,倒是非常關心他,這事不能細想,越是細想,曹境澤就越是覺得,自己多半活不過四十。
“你們去上課吧,我出去辦點事,反正今天的課我也沒興趣。”清晨,曹境澤留下這句話,便離開了學校。
說是辦事,曹境澤辦的不是社會上的事情,他終究不是什麼社會人,而是徑直去了醫院,在手科掛了號,接著就見了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