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小心翼翼的駕駛在因為這場雪而冰封的路麵上,稍有不慎就可能因為打滑而出事故。素裝銀裹的世界被吵鬧的馬路蒸起了一片嘈雜,秋穎和阿茹趴在出租車後座的兩邊玻璃上,嘴裏嗬出的水汽將玻璃弄得霧蒙蒙的。
出租車司機承諾會盡快,但是這種天氣誰都不敢冒險。三個人心裏都沒底,秋欣匆匆掛了電話之後高彥也再沒有打過去,那邊應該已經急的焦頭爛額了,要是再去打擾的話會起反作用。高彥和秋穎一邊揣測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一邊安慰著心神不定的阿茹。阿茹一路上一直抓著自己的胸口,看向窗外的目光迷離而又飄忽。
終於,出租車停到了熟悉的酒吧門前,司機很配合的幫幾個人打開車門,接過秋穎遞上來的錢之後很快就找回了零錢。他也看出來了,眼前這幾個人的家裏應該是出事了。馬上就要過年了,在這冰天雪地的時節裏誰都不容易,司機看著幾個人急匆匆的背影心裏默默的祝福著。
阿茹下車之後不小心摔了一跤,還好沒什麼事。她慌慌張張的爬起來就跑進了酒吧,這裏的人數比平時多了不少,看熱鬧是人的一種天性。
高彥他們費力的擠了進去,事情還沒有向最差的方向發展,小李隻是被幾個流裏流氣的人圍起來了而已,在他的身邊是氣憤不已的孫彪和鄭凱。顏俊坐在吧台邊上和酒吧的另一個服務生緊張的說著什麼,剛剛給高彥打電話的秋欣則處於這場風暴的焦點。
“怎麼回事?”看到小李隻是被圍了起來沒有動手,阿茹心裏放鬆了一下,可是隨後又收緊了。
“沒事。”小李看到阿茹來了之後麵色有些難看:“就是小事情而已。”
“小事情?你是他媳婦對吧?你家這家夥把我們的東西偷走了,你說這件事情要怎麼處理呢?”應該是那夥小流氓中的老大開口了,他身上有一個黯淡的蠍子紋身從脖子盤旋到耳朵上讓阿茹很是心驚,隨著他腦袋的搖晃那隻蠍子像是活了一樣。
“什麼東西?”阿茹有些不明所以。
“看這個,就是我們老大的金戒指,不見了之後在你們家這個服務員的口袋裏發現了,你說這件事情怎麼處理?還有沒有王法了,我就是在這裏喝瓶啤酒的空當。”圍著的人開始起哄,這群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可是偏偏卻又底氣十足。高彥看向他們身上破破爛爛的牛仔服,還有脖子上半有半無已經褪色了的紋身,心裏在嘀咕為什麼會有人喜歡這種風格的打扮。那亂糟糟有如鳥巢的發型和因為常年不洗而變得髒兮兮的脖頸也預示著這群人的社會地位不算太高,高彥隻是掃了一眼就明白他們是過來做什麼的了。他又環顧了一下四周,果然發現了那個名字很奇怪叫做陶半旬的家夥,圍著一條厚厚的圍巾像一隻老鼠一樣鑽在人群中,偷偷的觀察著這裏的發展。
很快,人群中另一個人引起了高彥的注意力,乍一看他完全就是一個路人,因為看到這裏的樂子而趕到。可是高彥注意到他是人群中唯一一個眉頭緊皺的,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高彥發現他佩戴了手槍。
現在看來秋欣的目的已經很明確了,就是想通過這種大張旗鼓的調查來判斷對方的底牌到底是什麼。之前顏俊感覺這群人應該是在公安機關或者司法部門有熟人,所以在對自己不利的時候可以通過拉關係來使自己免除那些製裁。秋欣把戰火引到了小李的身上,可是現在出頭對付小李的卻是幾個社會上的小混混,而且這群小混混用的居然也是栽贓陷害的手法。暫且不說戒指會不會被人輕易的偷走,單單是小李那懦弱的性格高彥就不會相信他是真的小偷,而且這種手法可能是這群人能想到最高明的主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