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禾晏輕笑一聲,似乎很意外三皇子幹脆地答應自己。
三皇子看見他這副欠抽的表情就來氣,奈何自己被人抓了把柄,不好說什麼,強忍著憤怒不語。
禾晏看眼跪地錯愕的太監方旺,嘴角的笑意愈加明顯。方旺倒是個識趣兒的,雖然臉上表現的十分失落悲傷,卻沒有哭鬧求什麼,死心了一般,俯首跪地,瑟瑟發抖,不言語一聲。
三皇子不舍得瞄一眼方旺,幹脆地轉身告辭了。
耳房內,隻有禾晏和方旺二人,誰都沒說話,靜的出奇。
眼盯著地麵的方旺,內心忐忑至極,心裏已經想出了上百種受罰的法子。外人都傳,說晏王爺就是個閻王爺,據說他王府地牢之內的刑罰手段,堪比地府內的十八層地獄。折磨死人卻折磨不死你,叫人痛不欲生,乃是處罰之中的最高手段。
方旺嚇得心都快跳碎了,一會子的功夫,身上出了無數茬冷汗。突然,方旺感覺到有身影靠近自己,越來越近,方旺的心跳的越來越烈厲害。方旺嚇得緊閉雙眼,認命的等死。如今他最大的奢望就是隻求速死,願地府裏的閻王爺能慈善點,下回投胎叫他當個佃農也好,千萬別是伺候人的太監,無根的人,命從來都不是自己的。
方旺惴惴不安的等了半晌,依舊沒動靜。他身子抖得更厲害了,驚恐的想晏王爺是不是又要玩什麼新招數。內心忐忑掙紮了半天,方旺聽見耳房外似有晏王爺的聲音,他微微抬起頭瞧,發現這屋子裏竟然沒人了。原來剛才晏王爺隻是走出去罷了。方旺稍稍鬆口氣,卻不敢徹底放鬆,剛才他狗仗人勢,睚眥必報的晏王爺對他的一頓罰肯定是免不了的。
清玉驚訝的看著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禾晏,確定剛才出聲的人真的是他。
禾晏笑著牽住清玉的手,告訴她自己回來了。
暮雪等早已重新鋪好了床鋪,將所有三皇子碰過的東西包括帳幔都換新了。
禾晏拉著清玉在床邊坐下,仔細瞧了瞧清玉的臉,用手指輕輕摸了摸清玉的臉頰。“瞧你眼底發青,這兩日可是沒睡好?”
清玉笑了笑,沒有去直接回答禾晏的問題,反問他怎麼突然回來了。
“半路得了別的消息,沒有去的必要,便折回來。”禾晏心疼的握著清玉冰涼的手,撫慰道,“今日的事讓你受驚了。”
“王爺回來就好,對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沒叫人知會我一聲?”清玉問。
禾晏自嘲的笑了笑,尷尬道:“能有半個時辰的功夫,我悄悄地走,自然悄悄地回。聽說你在抄經書,本是想給你個驚喜,沒想到卻出了意外。嚇著你了,是本王的不是。”
清玉根本沒有注意聽禾晏的後半句說什麼,腦子裏不知道為什麼,在欣喜地回旋禾晏那句“給你個驚喜”。她心情突然好了,整個人都覺得很雀躍。清玉半紅著臉,衝禾晏眨了眨眼睛,調皮的湊近禾晏的臉頰,親了一口。
禾晏真被“驚”到了,愣了會兒,灼灼目光落在清玉的身上,嘴角的笑充滿了甜意。看來驚喜還是有的,卻是給自己的。禾晏樓主清玉,輕吻了她一下額頭。若非他記著清玉當初提醒自己的話,此時此刻他真的會迫不及待的把懷裏的嬌人兒吃幹淨了。
“明一早兒就回去。”禾晏道。
清玉的臉徹底紅了,偷偷笑了會兒,突然想起剛才禾晏跟三皇子的事兒。“王爺要了那太監來,怎麼處置?”
“自然是留著他,由他張嘴說道三皇子的罪狀,有神效。”禾晏微微的笑了笑,跟清玉道,“三皇子欺負你的,我會雙倍討回來。”
清玉恩以為剛才禾晏銼了三皇子的威風,就算是報仇了,沒想到這竟是個開始。這主子身邊的第一等貼身下人,代表的可是主子的臉皮,三皇子舍了方旺,也就相當於自己挨了巴掌。試問一個主子連自己的親信都保不住,以後哪還敢有人真心效忠於他。三皇單單就這樣已經是出大醜了,他怎會想到禾晏要了人之後,壓根不會放過他,反而會叫他養的狗在反咬他一口。這一口傷的可不僅僅是身體了,還有心。
清玉不禁佩服禾晏的手段,堪稱完美。
清玉蠻喜歡有人替她出頭的感覺,很微妙,很讓人開心。活了兩輩子,能為她心出頭做這些的不過有兩人,一位是她前世已亡的母親,另一位就是禾晏了。
清玉突然想起秦班的事兒,把自己理解的經過告訴了禾晏。
禾晏笑了笑,撫摸自己妻子的臉蛋。“早該死了。”
清玉從禾晏的眼中看見了殺氣,心沉了沉,抬眼問他:“難道?”
禾晏冷笑道:“上次本王見他時,他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上次?清玉想起前些日子,她跟禾晏在寺廟碰見三皇子的情形,秦班就跟在三皇子的身後。那次偶然的見麵,應該就是禾晏所指的上次。清玉記得那次見麵全程都是禾晏跟三皇子說話,那個秦班貌似並沒有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怎麼突然惹怒了禾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