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聽見外頭有動靜,嚇得往後一縮,靠近王妃的身邊。而後,暮雪對著門外,試探性的喊兩聲繆嬤嬤,外頭沒有動靜。暮雪擔心的看著清玉,等著她拿主意。
清玉忽然頓住筆,筆尖的一滴墨滴到了宣紙之上,暈染了一圈黑。清玉微微一笑,提筆在宣紙上揮毫又畫了兩筆,似乎終於滿意了眼前這副作品。
“王妃?”暮雪聲音顫抖,她剛才好像聽見腳步聲逼近。
哐當一聲,藏經閣的正門被踹開了。暮雪驚悚的冷吸一口,捂著嘴,驚訝的看著出現在門口的男人。他穿著黑色綢衫,蒙著麵,一雙桃花眼,帶著幾分流氣;腰間綁著一根銀白色的蟠離紋玉帶,足蹬蟒紋黑白靴。
清玉的放下筆,皺眉,目光掃過刺客所穿的那雙鞋,突然出聲問那人把繆嬤嬤怎麼樣了。
那人冷笑一聲,抄起手中磨著鋥亮的刀,壓低聲音回道:“你說呢!”
清玉見刀上沒有見血,稍鬆口氣,抿起嘴角。
“都給我老實點,別妄想著亂叫,我可知道你們是誰,大半夜的,若是外人知道堂堂永安王妃跟一個男人在藏經閣私會,不知會作何感想。”刺客冷笑道,聲音分外淩厲,叫人聽著害怕。
清玉眯著眼看他:“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此刻嘿嘿賊笑了兩聲,舉刀往清玉的方向靠近,兩眼冒著紅光。暮雪見狀立馬明白對方的意圖,擋在清玉的前麵,厲聲阻止他不許傷害王妃。
那刺客聽此言嘿嘿大笑起來:“你這丫鬟好不識趣,還不快讓開,守住門。等我爽快完了,自會放了你家王妃。永安王那個病秧子肯定不中用的,嘖嘖,王妃,枉你長得如此絕色,真是可憐見的,不如叫我好好疼疼你,保你舒服,有一次會想第二次。”
“嗬,第二次。”清玉譏諷道。
刺客沒有從清玉的眼中看到絲毫恐懼,有些許心慌。卻因為他已經走到這一步了,不能退縮,壯著膽子大笑著附和清玉的話。
“怎麼,還沒開始就想第二次了?王妃放心,就憑你這傾城之色,別說一晚上兩次,就是十次二十次我也奉陪到底。”
“呸!真不要臉!”暮雪唾她一口,狠罵道。
“我已經給你二次機會了。”清玉聲音透著穩穩地平靜,帶著些許的憐憫,眼睛裏卻是深惡痛絕,一臉嫌棄的看著他。
刺客被清玉異常的反應激怒了,他堂堂男子漢竟連個女人都鎮不住,豈非被笑掉大牙。他打定主意,提起刀,直奔王妃所在的方向,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一看,永安王妃在他身下哭得梨花帶雨、不停求饒的模樣了。他提著刀大步往前走,這對主仆竟然絲毫不閃躲,還在原地等著。丫鬟暮雪死活沒有離開清玉的身前。刺客見狀,心裏不踏實起來,他陰狠的盯著暮雪,心想是時候見見血嚇唬這二人了。遂提起刀,衝著暮雪的方向揮去。突然,刺客後頸襲來一陣冷風,還沒反應過來痛,便暈了過去。
再睜開眼,刺客目光所及的地方還是藏經閣,他動了動,發現自己的手腳被綁住,此時後頸傳來劇烈的脹疼。此刻冷吸一口氣,弄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他抬首朝清玉的方向瞧去,她依舊坐在案前寫什麼,那個丫鬟還站在那兒,好像自己並不存在一般。刺客正覺得納悶呢,忽然聽見身邊有人喊:“王妃,他醒了!”是個老女人的聲音。刺客尋聲回頭望去,驚悚的睜大眼,這個坐在他身後正笑眯眯的看著自己的人正是剛才被他打暈的老嬤嬤。
“你你你——”刺客惶恐,磕巴起來,這才意識到自己情形不妙,瘋狂的掙紮起來,奈何四肢被綁縛,他隻能像蟲子一樣在地上匍匐的爬著。
清玉放下手中的筆,踱步到刺客跟前的椅子邊,坐下來。她冷冷的看著趴在地上亂蹭的刺客,笑問:“為什麼來害我?”
“你知道我是誰麼,敢這樣對我,快給我鬆綁!”
“你知道我是誰。”清玉陳述道,回答了刺客的問題。
刺客一驚,尷尬的不動了。
“別跟我論身份,你比得過我麼?”清玉譏笑,揚眉對上刺客的眸子,“跟我說說,你為什麼敢來,誰叫你來的?還有,上次在詹家,你擅闖我的住處,又是誰攛掇你的,亦或是這些皆是你一個人的主意?”
上次?詹家?難道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刺客驚恐的垂目看著自己蒙著好好地臉,鬆口氣。佯裝聽不懂清玉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