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曾見著永安王有個看門的發白胡白的‘白無常’?”老太太又問。
複命的這兩人不解的看著老太太,搖了搖頭。其中一名膽子大的回話道:“老太太,容小的說句實話,那可是王府,自是氣派,守門的當然都是些年輕力壯的侍衛,帶刀侍衛,皆是有品級的,一身黑色錦衣,頭發黑,衣裳黑的,氣派的了不得。發白胡白?小的們什麼白的東西都沒見著。”另一名小廝附和的點頭,表示讚同。
“噢?”老太太歎了句,再次招來前兩次她派去的小廝。誰知這廝已經嚇得沒了氣色,臉煞白的,站著的時候四肢抖得不停,額頭的冷汗冒得跟黃豆子一般大。老太太見他這樣,也不多問什麼了,揮揮手示意他下去。那小廝如臨大赦,跌跌撞撞的爬了出去。
老太太納悶的看向立在自己身邊的親信章嬤嬤:“你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章嬤嬤也弄不明白,眉頭緊鎖,突然,她神叨叨的瞪大眼盯著老太太:“他頭次拜訪永安王府的時候天都黑了,會不會是撞鬼了!真像他所說的,撞了鬼門,所以正常人瞧不見他也聽不見他的叫聲。”
“胡說,那白無常呢,大白天哪有見鬼的。”老太太半否定道。
“哎呦,您想想,他昨兒個都著了鬼了,腦子還能正常?保不齊是他魔怔了。”章嬤嬤繼續神神叨叨的說。
老太太歎口氣,皺眉的點點頭,如今隻能這樣解釋了。一切還得等到四丫頭從廟裏回來,才能有機會弄清楚。
兩個時辰後,清玉已經到了永安寺,安頓好一切。她所住的是寺廟裏最安靜的一處院落,院子很大,是主持所住的兩倍,房內布置古樸清幽,典雅別致,倒很像永安王府老王爺住的那處院落。這寺院原本就是為了紀念戰死英雄老永安王所建的,所以,清玉所住的院落正是寺裏為永安王後人預備的豪華大院,隻要這間寺廟在,永安王的後人便可以隨意享用這處院落。
清玉見過方丈大師之後,便由方丈親自引領而來。清玉看見屋內的桌案上落著一層薄灰,故意伸手摸了一下。
方丈慧眼,笑著解釋道:“小王爺不習慣外人進他的地方,這裏的東西老衲等絲毫不敢挪動,當初小王爺離開的時候什麼樣,便是什麼樣。”
清玉淺笑,眼盯著方丈大師:“也便是說,王爺真有每月初一十五來廟裏的習慣?”
方丈眸中閃過一絲驚訝,笑著點點頭。“不過王爺大婚之後,已經很久沒來了。”
清玉垂目笑道:“倒是我的過錯,許是他不想讓我知道的緣故。”
“什麼,您是說說王爺他……沒告訴王妃您?”方丈愣了愣。
“嗯,剛才問大師的話,不過是我個人忖度罷了。”清玉坦白的承認。
“這……”方丈沉吟的拉著長音,此刻已經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好了。他早就答應過小王爺,有關他來廟裏祭拜的事兒一定要保密,現在他好像沒有做到保密這件事。方丈為自己剛才草率的失言而懊惱,失魂落魄的告辭,轉身回禪房懺悔去了。
丫鬟小豆子目送方丈離開,回身歪頭調皮的對繆嬤嬤道:“這老和尚真有意思。”
“丫頭,在這說話要用敬語,佛門之地,管好你的嘴巴。”暮雪警告她道。小豆子調皮的衝暮雪吐吐舌頭,算是答應了。
……
是夜,清玉便在院中的廂房裏歇息。離她睡覺的時候還早,清玉便去了本經書秉燭而讀。繆嬤嬤從外頭悄悄地進來,眼盯著伏在桌上讀書入神的主子,她也跟著出神了,緊接著眼眶也濕潤了。繆嬤嬤扭過頭去,用袖子擦拭要掉下來的淚水。
“嬤嬤,你是不是有話要和我說?”
繆嬤嬤嚇了一跳,回頭定睛瞧,王妃正麵色肅穆的盯著自己。繆嬤嬤被盯得有些頭皮發麻,磕磕巴巴的笑著,聲稱沒事。
“嬤嬤,是時候了。”清玉放下手中的書。
“什麼時候?”繆嬤嬤心虛的問。
清玉轉身半臥在榻上,微笑著招呼繆嬤嬤過來她身邊坐下。繆嬤嬤照辦了,卻是低著頭,不敢去瞧主子的眼睛。那雙眼睛好似一把刀似得,硬生生的能把她的心剖開。
“嬤嬤一直有事瞞著我,你不覺得現在正是說出來的時候麼。我已然身在詹家外了,沒什麼危險,如今府中除了王爺,也便隻有我最大了。”清玉解釋道。
“主子,我——”繆嬤嬤哽噎半天,噗通一聲跪地,痛哭起來。“主子,我對不您啊,對不起宋姨娘!”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字數增多了,我終於勤勞了一點點,捂臉——